原以为神色冷淡的马拉申科会直接把他们这群党卫军的战俘枪毙或是就地活埋了还是怎样,内心极度忐忑不安中的威廉记者在听到了马拉申科口中如此这番保证之后,终于如释重负般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太感谢您了,少校先生,是的,我是说我感谢您,很感谢!这是我个人的意愿,但同时也能代表我们所有的俘虏。”
面对威廉记者口中那滔滔不绝的大肆感激,内心感到稍有厌恶的马拉申科很快便挥了挥手示意其可以暂时停下。
对于威廉记者这位精通俄语的德国人民观察者报特派前线记者,内心有着一份自己计划的马拉申科对其还有很多需要利用的地方。
“好了威廉记者,我已经解决了你的问题,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不待面露疑问之色的威廉记者开口询问,举起右臂手指向那群党卫军战俘的马拉申科立刻紧随开口。
“把这群家伙里官职最高的人给我叫出来,我有事情要问问他。”
对马拉申科的开口下令不敢有丝毫怠慢,自知己方的命运眼下全部掌握在这位苏军坦克兵少校手里的威廉记者立刻转过身来,朝着俘虏人群中一位位置靠后甚至看不清面容的党卫军军官大声开口。
“克劳塞海姆,这边,苏军的少校先生有话想要询问你。”
面对威廉记者的大声叫嚷,原本想息事宁人而混迹于俘虏队伍之中逃过一劫的党卫军军官不由心中暗骂。
“这个柏林来的上班族蠢货!你以为那些伊万是你的好朋友吗?居然这么卖力地在中间帮忙,报社怎么就派了这么个废物来前线战地采访!”
尽管面带怒火的克劳塞海姆心有不甘,但这位年轻的党卫军车队指挥官最终还是迫于眼下境况的无奈而挤出了俘虏队伍,高举着过头双手在两名游击队员的举枪押送下走上了前来。
一语不发的克劳塞海姆就这样站在原地保持着双手抱头的姿势静静地看着马拉申科,而一语不发的马拉申科在沉默了半晌并细细打量完了眼前这名党卫军军官之后,随即便打破了沉寂而率先开口。
“威廉记者,告诉他,向我禀报他的职位并出示他的军官证件,然后,我们再来讨论一些其他更具体的问题。”
能够听得懂马拉申科口中所言俄语含义的威廉记者如实照做,对俄语一窍不通的克劳塞海姆在听完了威廉记者的翻译之后随即如实作答。
“武装党卫军二级突击中队长德里克克劳塞海姆,隶属武装党卫军帝国师后勤第2补给营。证件就在我的上衣胸口口袋里,不过我觉得还是你这家伙来负责取出来比较好,威廉。”
从克劳塞海姆的话语中明显听出了这位武装党卫军的军官对自己服务于苏军有些不满,能在新闻记者这一个鱼龙混杂的大染缸里混出个名堂来的威廉自然也不是个傻子。
明白眼下情况多说无益的威廉记者很快便从克劳塞海姆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本军官证,并将之递到了马拉申科的面前。
“少校先生,克劳塞海姆是武装党卫军的二级突击中队长,隶属于帝国师的后勤第2补给营。另外这是他的证件,还请您过目。”
听不懂德语的马拉申科却依旧能够从方才面前二人之间的对话中察觉到明显的火药味道,这也难怪,毕竟身为希特勒忠诚信徒的武装党卫军向来是最瞧不起祖国的叛徒的,尤其是那些主动服务于敌人的家伙,这一点即便是他们自己都变成了俘虏后也仍不例外。
伸手翻开这本薄薄的军官证之后依照着上面的黑白照片,而大致扫视了一下面前的党卫军军官面容。
确认这本军官证正是其本人无误之后的马拉申科随即将证件一手丢回给了威廉记者怀里,几乎不掺杂任何情感意味的话语随即再度脱口而出。
“我想要知道这些卡车里运载的具体货物清单,所有都要。小到子弹的口径大到医药品运载的总数量,最好不要对我说谎,不然我无法保证押往劳改营的队伍里会不会有人因为不可抗拒的意外而死在半路上。”
听完马拉申科口中所言内容后不由被这冷冷杀气惊得浑身一颤的威廉记者不敢多言,当即将所有的内容一字不差而又原封不动地如实翻译给了一旁的克劳塞海姆。
对马拉申科提出要求并不感到多么意外的克劳塞海姆尽管有些怒火中烧,但眼下这种形势比人强的处境却由不得他再多做什么其他的选择。
“头三辆卡车里运载的是奶酪、黄油、咖啡粉、香肠、还有大箱的面包片,中间两辆卡车里是一些野战医院药品,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因为我不是医生,我只知道这是前线急需的。”
“后面的卡车里全部都是军火,有成箱的毛瑟步枪弹和机枪弹链。还有一些阵地防御战和巷战急需的全自动武器,冲锋枪、机枪、都是整箱打包好的。没有运载任何重武器和相关配件,就这些。”
一心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