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六十四章 太史书苑  万事如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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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了,余舒困得两只眼皮打架,轻手轻脚地退出夏明明的房间,带上门,一扭头看见景尘还在西屋门口站着,似乎一直没动过,怔了怔,上前低声道:

“怎么还没睡啊?”

景尘指了指夏明明的房间,抬手比划:‘没事了吗?’

“就是做噩梦,不要紧,你快进去睡吧,”余舒推推景尘肩膀,要他进屋去,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冷了,景尘身体才好一些,要是再着凉了,又得多在床上躺两天。

景尘欲言又止,见余舒神色困倦,就把话咽回去,顺从地退回到屋子,将门关上,站在门后,听着余舒转回大屋的脚步声,待她那头屋门响动,才走回到床边和衣躺下。

闭上眼睛,脑海中全是方才的梦境,他身在一片茫茫雾色中,手握一把银光长剑,练着几日前他记起的那一套剑法,不远处有几道模糊的人影似在指点他,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服摆上绣着黑色的纹路,有的蓄着白须,有的手握拂尘,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负手而立。

他还没有看清楚面孔,就被院子里的叫声惊醒,他能感觉到,那几个人身穿白袍的人对他来说很重要,却如何想不起来他们是谁。

***

余舒久仰太史书苑大名,这次送夏明明去城北,正有机会瞻仰,之前猜想是什么样的灵杰宝地,能聚天下易才,即便不是修建的富丽堂皇,也该有雕梁画栋之美,然而果真到了门前,却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这里就是太史书苑?”

同夏明明一前以后下了马车,在街上干站片刻,余舒面色古怪地指着街对面,那里一排不足丈高的白色围墙,吊着古旧的青瓦,开着两扇小巧的黄木门,门前三层台阶,平铺到路上,门头一块横匾,形状不方不圆,说不清是红是紫颜色,上面只书有两个扁字——太史。

这么寒酸的门面,就是太史书苑?该不是车夫懒省事,把他们拉到后门去了吧?

“就是这里了,”夏明明很能理解余舒现在的心情,两年前她头一回到京城里来,见到太史书苑这还没有他们家后门气派的门面,同样怀疑走错了地方,但真在里头转上一圈,才知道什么叫名不虚传。

不过她现在担心四姐出事,没心情和余舒讲解这些。

“那门里是有人把守的,不许人随便入内,我得请守卫帮我找四姐出来,”夏明明问余舒,“你在这里等我吗?”

余舒扭头看看四周,指着街边上刚开门的一家茶楼,“我上里头去等你,你好了就去找我。”

“好吧。”今天闷热,夏明明不好意思叫余舒和她一起站在门口干等。

余舒进了茶楼,看一楼没什么客人,就直接上了二楼去,找到凭栏一个阴凉位置,正好能看清楚太史书苑门前动静,但想要往太史书苑里头眺一眺,就只能看到一片花草绿色,遮住了视线,见不着什么楼景。

夏明明往那两扇小黄门前一站,里头就有守卫站出来,余舒只能看到半道身形,听不见说话。

余舒要了一壶最便宜的云片,掏出随身带的一叠纸稿,正是昨天在祥和易馆抄写的段落,那是一本记载了大安开国三百余年以来各年份各地方发生天灾的大致记录,上头另外注解了一些易学方面的分析,诸如星象月食,奇门演算等等,她找到的是第五卷,还不知另有几卷。

余舒一边研究手中抄稿,一边喝茶,不知不觉把夏明明忘在了一边,等想起来回头去看,却发现太史书苑门前不见了夏明明的人影。

“诶?”余舒放下茶杯,站起来,扶着栏杆探头往下面街道上搜寻了一圈,依然不见她人,正担心打算收拾东西下楼去找,就听到二楼上响起来小二的迎客声:

“两位客官这边请,当心着楼梯。”

余舒扭过头,看见两个人从楼梯口上来,走在前面的那年轻女子身穿鹅黄纱衣,手中的团扇提在胸口处,这身打扮倒是同她昨天在祥和易馆门前见到的两位小姐相同,因未遮面,此女露出一张面若桃李的脸蛋,眉骨傲气,余舒正觉得这人眼熟,就看到她后头跟着上来的夏明明。

这必是夏江家的四小姐了,难怪眼熟,一比较就看出来,夏明明和她乃有五分相似,不同的是前者更娇,后者更傲,一样的是姿色十足。

夏明明也看到了余舒,轻轻朝她摇头,余舒意会地坐了回去,一手举杯假装喝茶,用余光瞄着她们两个走到一间屏风隔出的雅室里坐下。

看那小二退下楼去,便端起桌上茶壶茶杯,换了个临近屏风处的地方重新坐下,刚把耳朵竖起来,就听到那一头说话声:

“你是说,你梦见我死了?”

余舒听到夏明明这四姐的声音,觉不出半点应该有的担心和害怕,反而有种盛气凌人的味道。

“...嗯。”

不是知道屏风后头坐的是夏明明,余舒真当这蚊声怯弱的是另外一个人。

屏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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