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嗣悊这些人,动动笔杆子还行,真让他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和杨侗作对,他们到底是心虚的。
要知道杨侗先是力劈王世充,接着又重创李密,这两者武功过人,依旧不敌杨侗,旁人虽至今无法理解,可并不妨碍他们恐惧,加上元文都等二十七人又被剥皮实草,连尸体都被封了蜡,死状凄惨,还挂到了应天门上风干。
讲真,百官确实害怕了。
他们知道,当王世充毙命的那一刻,杨侗便再无掣肘,他们若继续轻视皇权,等待他们的,八成是到应天门和元文都为伴。可恨那李密妄自称大,却连一个洛阳都久攻不下,令百官不得不向暴君屈服。
杨侗知道百官是什么心思。
但还是那句话,等到皇权稳固,他会一步步替换掉朝廷中的蛀虫。
秦琼就是最好的例子,杨侗敲打一番后,本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原则,已扔到卫府去领兵去了,宠信之重,堪比刘长恭。
便是程咬金,若肯迷途知返,杨侗也可不计较这混账东西骂过他。
而这段时间疯狂抄家,除了那些人本就罪有应得外,还因为杨侗想筹集粮食。
自杨广被弑,地方上立刻陷入各自为政的状态,甚至连新皇帝都冒出好几尊,比如在洛阳登基的杨侗,比如在大兴称帝的杨侑,又比如在江都继位的杨浩,此外还有几个自立为帝的反王。
等到洛阳被瓦岗包围,谁还有心情管杨侗的死活?
可以说,这段时间洛阳可谓弹尽粮绝。
但就是在这么个糟糕的情况下,对外杨侗硬是扛住了瓦岗的攻击,对内又肃清了一大批反骨崽,洛阳局势得到缓解。
最重要的是,在连续抄王世充和元文都等一批人的家后,以及北镇抚司逼迫胡商,杨侗手中的有了一大批粮食。此前卢楚上奏说东都存粮仅够两月之用,是说朝廷手里无粮,像王世充和元文都这些权贵,可是私自藏了不少粮食的,现在都到了杨侗手里。
因此。
眼前哪怕和瓦岗再拉锯几个月,杨侗也不带虚的。
但杨侗不是一个被动挨打的主,一直想找机会给李密一点颜色看看,恰巧王大伴上报了一件事,让杨侗精神为之一震。
“你是说,李密得知程咬金被俘,千余先锋失陷,气急攻心之下,已经一病不起了?”杨侗动容。
“回陛下的话,奴婢重金买通瓦岗的一名医者,确定这消息是真的,还让底下的小子再三查证过。因为李密被陛下您砍断一条手臂,本就伤势严重,医者再三叮嘱需要静养,但程咬金失陷的事情又不可能瞒住,李密得知后,气的大吐一口血,伤口再次崩裂,差点没救回来。”
杨侗立刻不说话了,但神态的变化,却出卖了内心。
一会儿。
“命皇甫无逸,刘长恭,秦琼进宫见朕!”杨侗忽然道。
等到三人进宫,杨侗直接道:“方才北镇抚司打探得知,因为程咬金被朕所俘,另有千余反贼被朕活捉,李密气急攻心之下,已经一病不起。而自瓦岗围城,东都一直被动防御,朕寻思着,卫府数万大军,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先前不过是攘外需先安内罢。”
“如今机会难得,朕决议征讨不臣。”
皇甫无逸问道:“陛下,若李密一病不起,瓦岗群龙无首,则机会确实千载难得,只是此消息是否为真?”
“这个你不用担心,朕既然提起,自然证明消息是真的,你们只需思考如何痛打落水狗就行。”杨侗摆摆手,示意卫府方面无需多虑。“被瓦岗围困半月有余,朕愤恨尤甚,不痛打瓦岗誓不罢休,卫府方面可调出多少人?”
皇甫无逸赶忙道:“陛下,因您上次慰问伤兵,效果惊人,现如今让卫府听令不成问题。眼前洛阳可战之兵,共计四万出头,留下一部分守城的,可调用三万兵力。”
“这三万人可愿随朕出征?”杨侗问。
见皇甫无逸应是,杨侗立刻放下心来,对比上次只有千余人出征,看来他慰问一次伤兵,效果确实惊人,以后需要多来几次。
“战乱之年,金银属实无用,唯有口粮是硬通货。”杨侗思虑着。“这样,朕不能让将士们流血又流泪,最近朝廷抄家得到不少粮食,只要随朕出征,皆赏赐十斤粮食,若是伤残,赏赐加倍。”
皇甫无逸深深一拜:“多谢陛下厚爱卫府将士。”
十斤粮食,虽然不多,但就着野菜树皮,却能坚持好长一段时间。
先前已有百姓饿死之事发生,但杨侗手里无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为此深夜将自己关在含凉殿,失神了一夜。
这,也是杨侗痛恨草头王的原因。
好好的一个天下,硬是被他们祸害的烽烟四起,饿殍遍地。
听到皇甫无逸的话,杨侗叹道:“朕欲想天下无人饿死,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顾得了将士,却顾不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