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不准干政,这是太祖皇帝留下的铁律。
当然,在刘崇信时期,这太祖铁律就是个屁。
没多久,他就看到赵奉忠被两名大内侍卫架了出来,那家伙一直喊着陛下饶命,喊着奴婢冤枉,可有什么用。
徐向山真怕那家伙把自己供出来,赵奉忠应该是真的吓坏了,完全忘了这事。
大内侍卫统领惠春秋跟着出门,到了距离东书房几十丈外的地方,一刀就把赵奉忠捅死。
徐向山心说怪不得我怪不得我,你不死我就可能死。
他当然猜到了这结果,因为他知道陛下此时最忌讳什么。
尉迟光明叛逃,皇帝说不会牵连李尚等人,现在李尚和黄维安叛逃,那些出自崇文院的大人们,哪个不是胆战心惊如坐针毡?
此时赵奉忠跑去皇帝面前说这个,陛下不立刻弄死他,那些大人们也要想办法弄死他。
陛下就算心里也有怀疑,可怎么能去动那么多朝臣?现在朝廷里的官员,一大半出身崇文院,大多数还都是那一期的。
徐向山了解皇帝,虽然没怎么在陛下面前伺候过,但他知道陛下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此时东书房里必然没有那些大人们在,皇帝要和武亲王商量一下对策。
所以徐向山推测,皇帝在消息传出去之前,一定会亲自去崇文院鸿雁楼,皇帝不会派谁去,他不放心,别忘了皇帝当年也是在崇文院里读书的。
皇帝必须亲自去看看才放心,鸿雁楼里的那些东西,皇帝陛下知道的清清楚楚。
果不其然,没多久,徐向山就看到换了一身便装的皇帝陛下出了东书房,大内侍卫统领惠春秋和内侍总管甄小刀全都跟着。
徐向山在心里松了口气,知道差不多成了。
他摸了摸怀里,那几卷偷来的圣旨像是利刃一样,随时都能刺伤他。
皇帝每天只有在一个固定时间会离开东书房,那就是朝,可朝的时候甄小刀要捧着玉玺随行,方便陛下在朝堂用印。
所以皇帝不出们,徐向山就没机会。
等了一会儿,算计着皇帝已经出宫,徐向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准备好的本子捧在手里,低着头一路小跑着往东书房过去。
到了门外,他对门外的大内侍卫说道:“我今天找到了一本账册,是逆贼刘崇信当初的重要罪证,必须要呈递给陛下。”
侍卫伸手:“交个我吧。”
徐向山摇头:“事情重大,不敢随意处置,我要亲手放在陛下面前。”
侍卫皱眉,他认识徐向山,平日里也有走动,倒也不好得罪狠了,于是道:“陛下不在,你进去把东西放下后就马出来。”
徐向山连忙道谢,说了一句陛下若赏我,必有你一份。
进了东书房,他慌手慌脚的把怀里的空白圣旨拿出来,见玉玺就在桌案摆着,吓得手抖可却不敢耽误时间,迅速的盖了几下,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他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手脚都还在发软。
出了门强装镇定的和那几个侍卫又聊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开。
汗流浃背啊。
他放在皇帝桌案的那个本子,是当初他义父的东西,他义父是刘崇信干儿子的干儿子,手里有些秘密,这本子里记着的是缉事司的人,在大兴城某处私藏了不少兵器甲胄的事。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以徐向山的身份觉得重大也合情合理。
缉事司藏的东西多了,那些兵器甲械徐向山又没用,要是藏的金银财宝,他早就自己去拿了。
他不敢耽搁,留着这东西在自己身就是祸根,所以他又抓紧时间出宫,这一路真是胆战心惊。
徐向山一口气到了云酥楼,他以为今天去找他的那个人会在,结果没想到是裴半成亲自出来接待了他,这让他有些受宠若惊。
书房里,裴半成笑道:“公公真是了不起,令裴某人刮目相看。”
徐向山苦笑道:“为了裴爷这事,我可是把命都搭了,裴爷以后若有好事,记得照应。”
裴半成道:“好事自然有。”
他起身:“我后边有些小玩意,徐公公过来自己挑几件?”
徐向山的眼神一喜,连忙跟了去。
到了后边的房间,裴半成一边开门一边问:“徐公公怎么直接来我这了,我安排的人,徐公公没先去见见?”
徐向山道:“还是亲手交给裴爷更踏实。”
裴半成嗯了一声,推开屋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裴半成道:“所以我派去找你的人,还不知道你已经得手了?”
徐向山:“还不知.....啊!”
他一声惨呼。
裴半成的匕首在徐向山后腰里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松开手后,徐向山就摔倒在地。
裴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