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是我送的。”
李春风觉得那少年不一般,所以想试探一下。
他吩咐完之后,小伙计立刻把东西准备出来,端着托盘走到曹猎身边。
“公子是新客吧,瞧着面生。”
小伙计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曹猎没睁眼,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小伙计把四干四鲜八个碟子一样一样放在桌子上:“这是我们掌柜的送公子的,希望公子以后还能常来。”
曹猎还是没睁眼,甚至连头都没有再点一次。
小伙计回头看向掌柜的,掌柜的对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回来。
回到柜台那边,小伙计有些不解的说道:“来咱们景泰的人,都是带着目的来,掌柜的让我送去四干四鲜,活人事死人事,都在这四干四鲜里边了,他如果一样都不动的话,那就麻烦了。”
按照潦炀城里不成文的规矩,进了景泰茶楼的客人,只要你点四干四鲜,就说明你要找景泰办事。
八个碟子放在桌子上,只吃四鲜不动四干的人,要办的是活人事,相反,办的则是死人事。
如果四干四鲜都动了,那就说明要办的事很大也很难。
可曹猎坐在那,一样都没动。
良久之后,小伙计叹了口气道:“八成是官府的人了,完全不懂潦炀城里的规矩,七八成是探子。”
掌柜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很快就下结论。
现在的日子也不是如以往那么好过,潦炀城在过去是豫州没人管的地方,官府的不管,暗道的也不管,这里就是真正的逍遥地。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豫州是宁王的了,许多人都在传,一旦宁王从冀州到豫州,如潦炀城这样的地方一定会毁掉。
“确实是有消息,说宁王可能要来豫州了,说不准是宁王手下的人,先来潦炀城里探一探。”
掌柜的有些为难。
李春风只是掌柜的,不是这景泰茶楼的东家,甚至他要去汇报的那位东家都不算是真正的东家。
小伙计有些担忧的说道:“我听闻,宁王手下有一支廷尉军,极为厉害,且阴森可怕,原本冀州的暗道生意也那般繁华,可是十之七八都被廷尉军毁了。”
就在这时候,掌柜的脸色猛的一变。
因为他看到那个年轻人,一样一样的把四干四鲜八个碟子里的东西,全都倒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这个举动非但让李春风脸上变色,看到了这一幕的客人们也全都脸上变色。
这个举动意味着,这个年轻人要见景泰的东主,有无比重大的事要和景泰谈。
把四干四鲜倒掉,意思是,这茶楼的伙计也好掌柜也罢,你们身份不够,接不了我的生意。
很快,茶楼大堂里所有人都看向曹猎,很多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有人压低声音问道:“多少年了,没有人这么干。”
另一人说道:“至少有三十年以上没有人翻过八碟了。”
他身边的人声音更轻的说道:“上一次有人翻八碟,我还没出生呢,我今年都已经三十四了听我父亲说,上一次来翻八碟的人,是景泰的东家恭恭敬敬请到后院去的,至今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一个月之后,景泰的人全都换了,从东家到掌柜再到小伙计,全都换了新人。”
客人们都紧张起来,更何况是掌柜李春风。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深吸一口气,快步走到曹猎身边俯身道:“这位公子,请问可否到后院一叙?”
曹猎微微点头,似乎是因为等人等的不耐烦了,所以起身在李春风的引领下,朝着后院走过去。
大堂里的客人们纷纷起身,可是却被景泰的伙计们客客气气但格外坚决的拦下,不准靠近。
景泰后院一共有十九个独院,其中十八个是用来接待贵客的,最大的那个是景泰东家的住所。
如今景泰的东家叫黎三州,已经有五十几岁,在这潦炀城里,还没有谁是他必须要见的人,他不想见的人,跪在外边求他都不理会。
潦炀城里暗道势力发展的如此疯狂,有三个人的地位在近十年来,都不可撼动。
快刀乱麻黎三州。
快刀是潦炀城里所有赌场的东主,传闻早年间,他一人一刀从潦炀城西门杀到东门,无人可挡,时至今日,他的名字都没有人敢随意提起,他叫刀钗。
乱麻,年纪更大,据说已经有八十岁了,近五年没有在任何场合公开露面,但是城中有头有脸的人,一半是他的弟子,另外一半见了他也要叫一声前辈。
此人长相凶狠,面容丑陋,满脸的麻子,有人说他也姓麻,名为麻子午。
黎三州就是景泰赌场的东家,在潦炀城里还有一句话快刀乱麻,不过三州。
不管是那个一刀杀穿潦炀城的刀客,还是那个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