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李叱不管滚木能不能放下去,还是不断下令继续往下放。
滚木虽然不能撞开黑武人的盾阵,可是堆积在坡道中段,黑武人的盾阵就没法顺利过来。
在盾阵中的契克透过缝隙看了看,前边的滚木堆积,他们的队伍过不去。
“把木头搬开!”
契克大声下令。
盾阵的前边打开,士兵们蜂拥而出要把堵着的滚木扔下坡道,就在这一刻,等着盾阵开门的宁军弓箭手整齐的把羽箭放了出去。
这种集中火力的攒射,羽箭密集的程度令人头皮发麻。
黑乎乎的一片羽箭过来,像是在半空之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霸道的拳头。
打开盾阵冲出去的黑武士兵,一瞬间就被羽箭全都射死。
盾阵受阻,前边是堆积的滚木和他们同伴的尸体,一时之间也不可能迅速去了。
可是此时,大量的黑武士兵也已经攻到了城墙下边,一架一架的云梯竖立起来。
因为大部分防守兵力都被攻城破道牵扯,以至于大规模的黑武步兵攻到近处。
此时,云梯竖起来,靠在城墙,黑武人嘴里叼着弯刀手脚并用的迅速往爬。
“箭!”
夏侯琢嗓子都喊的劈开了似的,声音像是烧裂的干柴,火苗在干柴的缝隙里钻了出来。
宁军士兵和楚国边军士兵们,拼尽全力的阻挡。
十几个人合力用长长的挠钩,才能将一架云梯推开。
长长的云梯往后翻倒出去,云梯的黑武士兵吓得纷纷跳落,有的人砸在下边的士兵身,有的人则直接摔在地骨断筋折。
这是从开战以来,最为惨烈的一场厮杀。
不管是城下的黑武人,还是城墙的宁军,伤亡的数字都在迅速的扩大。
“传令兵!让预备队来,马让预备队来!”
夏侯琢见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他朝着四周呼喊,可是喊着的时候才发现,传令兵就死在他身边不远处。
那个才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脖子中了一剑,也许是因为血已经几乎流干,所以那张脸
白的吓人。
就在昨天,这个年轻人还笑呵呵的对夏侯琢说,等这一仗打完了,就去找个媳妇,不然的话年纪轻轻的万一战死了,连女人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夏侯琢当时还在说,这一仗打完了,就给他放个特假,让他回老家去成亲生子。
年轻人哈哈大笑着说,将军你别取笑我了,哪有那么容易娶媳妇的......
笑着笑着,就沉默了,脸有些悲伤。
“我们村子里的人都逃了,闹匪乱的时候逃的,我爹娘也不知道逃去了什么地方,连个消息都没有......我来北疆之前,爹娘给我找媒人说过一个媳妇,结果人家一听说我要来北疆当兵就不乐意了。”
他苦笑道:“其实我不怪人家,人家说的在理......媒人回来说,不是看不你小伙子,是因为你去北疆那种地方,生死不定,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和你成亲了,没多久就变了寡妇吧......”
当时夏侯琢很生气,可是又不知道是在生谁的气。
此时此刻,他看着那个年轻人倒在地,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而那双眼睛却依然睁着,仿佛在看着天空。
就在这时候,高希宁从城里来,她看了看四周的战况,脸色也有些发白。
她再强大也是一个小姑娘,她只是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去害怕。
她喊了一声:“谁懂得吹角?”
余九龄喊了一声:“我会!”
高希宁点头:“带号角,跟我去!”
她抬起手指了指城门楼的最高处。
两个人找来梯子爬城门楼的楼顶,高希宁站在最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面烈红色的战旗。
她看着城墙到处都在厮杀的惨烈战况,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余九龄下令:“吹角,让预备队城!”
余九龄随即吹响了牛角。
城墙里边,等待着军令的边军将军听到号角声,立刻就喊了一声:“跟我去!”
士兵们从城里的城坡道往城墙跑,将军顺着号角声,看向那最高的地方,于是看到了那个犹如战争女神一样的姑娘,将那面烈红色的战旗指向一个方位。
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一招手:“跟我来!”
第一支预备队来,在高希宁战旗的指引下,往兵力缺损最严重的地方支援过去。
高希宁再看,另外一侧也已经出现了缺口,立刻喊了一声:“再吹,让第二支预备队来。”
余九龄立刻吹响牛角,后边递补来的预备队刚刚到达位置,听到号角声就立刻冲了来。
他们也一样,在城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站在最高的地方,用烈红色战旗指引着他们方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