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人随即俯身一拜,然后躬身退走。
李叱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想贪你家曹园里的这些珍玩物品吧。”
曹猎道:“我怎么会这么想殿下。”
李叱道:“这就对了。”
曹猎道:“我只是觉得,殿下连曹园的地皮都想刮走。”
李叱笑了起来,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曹猎道:“我知道殿下的意思......关于药行,军工,已经和军务事有关的所有生意,这两天我没有去见殿下,只是在整理,已经全都整理妥当,一会儿所有账目,地契,以及清单列表,都会交给殿下。”
李叱问道:“直接给吗?”
曹猎反问道:“不给可以吗?”
李叱道:“你直接给,反而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看向余九龄道:“咱们建园子的事,要不然先放放?”
余九龄道:“是是是,臣下也觉得确实还不到建园子的时候。”
曹猎叹了口气。
李叱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如果我要说,这些产业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直接跟你要呢?”
曹猎道:“殿下何必这样玩儿我。”
李叱哈哈大笑。
他看向曹猎道:“我确实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伸手拿过来,是你误会了。”
曹猎脸色疑惑起来:“那殿下的意思是?”
李叱道:“从今天开始,曹家的药行,全都转做军药,只供给宁军所需,从今天开始,曹家名下的兵工坊,按照宁军配备标准打造兵器甲械,也只可供给宁军,所有军需物资,我照价收购,绝不拖欠。”
曹猎脸色变幻不停,沉思了好一会儿后反应过来。
“然后殿下会昭告天下,说曹家全力支持殿下。”
李叱问:“这样不好吗?”
曹猎道:“如此一来,朝廷必然恨透了曹家,不知道多少人会骂曹家忘恩负义。”
李叱道:“嗯,肯定会有很多人骂你,但是我会很开心。”
曹猎再次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他看向李叱道:“若我答应了,曹家的人,产业,殿下就都会保全下来?”
李叱道:“自然。”
曹猎点头:“我答应了。”
其实连唐匹敌都没有想到,李叱会是这样的安排。
“多谢小侯爷了。”
李叱抱了抱
拳:“现在可以去吃饭了。”
他走了几步,在一件碧玉摆件前停下来,摇头叹道:“真想拿啊。”
曹猎心说你这身份,就不能矜持一些吗?
“唔......”
李叱回头看向曹猎道:“我差点忘了一件正事,今天来,主要是也想借你曹家的威望。”
曹猎心里又紧了一下:“殿下何意?”
李叱道:“劳烦小侯爷出面召集,我打算七天后,在原豫州节度使府里,和豫州的乡绅父老们见一见。”
曹猎道:“这不是难事。”
李叱道:“你可能会破费。”
曹猎道:“有多破费?”
李叱道:“到时候再看吧,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那么贪......”
曹猎问:“殿下,不妨直接告诉我,七天之后在节度使府里相见,所谓何事?”
李叱伸手:“余九龄,东西给我。”
余九龄从怀里取出来一张纸,递给李叱。
李叱打开后递给曹猎:“这是最近清查出来的,如今豫州之内,宁军可控之处,流离失所,需要救治的百姓有数十万人,都在等着安置。”
“杨河游有决口,水患危害无穷,我打算用这数十万需要安置的百姓去重修河堤,解决水患,但我没有那么多银子。”
曹猎看过后,脸色变了变。
他只知李叱对银子的贪欲仿若无穷无尽,却不知道李叱搞到的银子,全都会花出去。
冀州内,百姓们现在的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还不是李叱穷尽心思的搞钱,拼尽全力的改善民生。
该治理河道就治理河道,该发放粮种就发放粮种,这些事,那些只会放嘴炮的人会说,都是官府应该做的事,没什么可值得赞扬的。
可是银子从何而来?
如果李叱不去做那个坏人,这些银子就搞不来。
百废待兴,若要兴,何其之难。
做宁王,哪一天不是花钱如流水。
他确实搞来的很多钱,比如从逍遥国带回来的,比如从地宫中发现的,可是这两地带来的银子,都不够当初冀州治理水患这一样所需。
李叱道:“实话告诉你也好,我打算拍卖一些东西,豫州的乡绅父老,若有能力的,就可以帮一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