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去支援方洗刀。”
余九龄抬起手抱着头,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头发,疼痛却不能让他冷静下来。
“明日送殡。”
李叱拍了拍余九龄的肩膀,起身:“后天继续北巡,把吕无瞒的同伙,一个一个揪出来。”
“嗯!”
余九龄重重的点了点头:“一个一个揪出来!”
两天后,一队数千人的骑兵离开冀州,朝着北方快速进发。
一个月后,燕山。
李叱站在山脚下,看着远处的百姓们收粮,秋高气爽的燕山让人心里的阴郁也稍稍好了些。
高希宁走到他身边停下来,额头上的汗发丝都黏住了。
李叱抬手把她头发上的干叶子摘下来,然后注意到高希宁把手背到了身后。
他往后一仰身子,侧头看,就见高希宁的手上缠着些纱布。
“哎呀别看了,我把我笨的事都尽力藏好了,哪有你这样歪着脖子看的。”
高希宁道:“就去掰了一会儿玉米,手就被刮破唔,这样的笨人,以后可怎么养活。”
李叱道:“唔,那就不养了吧。”
高希宁叹道:“是因为我手伤了,就抓不起土坷垃了吗?”
她抬起手往前一指:“看到了吗,这面前的万亩良田,就是我取之不尽的武器库。”
李叱笑了起来。
高希宁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自从刚罡和陈大为被杀之后,李叱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笑容了。
一个多月,方洗刀还没有查到那些人的下落,前天派人送回来消息,方洗刀已经向东往兖州方向继续追查。
“当家的。”
余九龄从远处跑过来,看了一眼高希宁,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没说话,李叱却点了点头:“知道了。”
李叱看向高希宁笑了笑:“我去处理一些军务事,你不要再去掰玉米了,我怕你把乡亲们都吓跑了,怕你讹他们。”
高希宁撇嘴:“乡亲们手里才几个钱,讹他们的我良心痛,讹你的就开心。”
李叱笑着摇头,在高希宁脑袋上揉了揉:“回去歇着吧,我一会儿就回来。”
高希宁嗯了一声,看着李叱和余九龄走远,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抓不到那些人,不能为刚罡和陈大为报仇,她知道李叱心里的那种痛就缓解不了。
她看着李叱的背影,心里只想到一句话。
她的李叱,心肠会变得多冷硬,都是拜敌人所赐。
所以李叱将来的敌人会有多惨,也不用怪别人。
李叱和余九龄上马,带着亲兵朝着村外飞驰而去。
不久之后,燕山峡一片空地。
黑压压的宁军骑兵停在这,兵甲如林。
李叱和余九龄一到,所有骑兵抬起右手行军礼。
李叱下马,大步走过去。
在空地上,跪着数十人。
廷尉军千办杜颜俯身道:“殿下,彻查了附近三个县的官员,这些人都和山河印有关。”
李叱问:“确定吗?”
杜颜道:“确定,他们都已经招供,每个人都拿了山河印不少银子。”
李叱嗯了一声后迈步向前,那些官员看到李叱过来,全都低下头。
李叱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眼神扫过那些人:“我年少的时候和我师父行走江湖,见过不少贪官污吏。”
“我师父告诉我说,其实百姓们对做官的人没有那么多奢求,奢求每个做官的人都是两袖清风?”
“不是这样的百姓们会觉得,做官的,拿一些占一些,不奇怪,但一定要为百姓们做事。”
“只要认真做事,为百姓们排忧解难,正正经经的把民治的事做好,百姓们就不恨。”
他看向那些官员:“你们告诉我,百姓们宽容不宽容?”
那些人俯身跪在那,没人敢回答。
李叱轻轻叹了口气。
“师父还说,其实百姓们真的最好骗了,只要真的为百姓们做事了,吃拿贪占,这些事百姓们都可以假装看不到”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人。
“我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能达到我两个要求的,就不杀你们。”
李叱伸出手:“第一,你们自己逐个过来和我说,为官这近三年来,你们为百姓做了些什么,如果真的是实事,官你们做不成,但命我给你们留下。”
“第二,凡是能把收买你们的人提供出来的,我也可以看情况对你们减免处置。”
他指向跪在最前边的那个:“你,先来说。”
大概半刻之后,李叱看着那支支吾吾的官员,皱了皱眉:“杀了。”
亲兵立刻上前,将这官员拉到一边,当着其他官员的面,一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