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身披着麻布长袍的人进来,看他们身的装束,就和送殡时候穿的麻衣一模一样。
只是他们身的麻衣颜色是深灰的,而送殡穿的麻衣是浅黄。
麻衣长袍还有帽子,遮挡住半张脸,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看到这些人的样子,来一护心说怪不得手下人会说他们像鬼一样。
他们一进来,就像是带着一股阴气。
进来的这几个人身高都相差无几,一样的麻衣,若是不仔细分辨的话,还以为是一个人的多个分身一样。
“你们是什么人?”
来一护问。
那几个人却没有一人回答。
等了一会儿不见他们说话,来一护的脸色已经变得有几分难看。
他看向手下人问道:“他们都是哑巴吗?”
手下人的脸色也很难看,连忙解释道:“他们之前就说过,不想多说话,尤其是说过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谁问都一样。”
来一护的这个手下叫郭鲁人,是他从都城来安阳的时候带来的亲信。
来一护的事,多半都是此人操持。
这个人虽然武艺稀松平常,但是人机灵,虽然跟了来一护很久,来一护却并不知道郭鲁人的出身。
世的事,就是这样的让人感慨。
当初他的大伯来永儿在富户家为包身工,不只是他,他的爹娘,叔伯,兄弟,那个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是这富户家里的长工短工。
说是长短工,实则就和奴隶一样,人人打骂,那村子就叫来家村,姓来的人却多是那富户家的苦力。
那个小村子就在都城外的博野山,那次先帝去博野山游玩,结果迷了路。
路遇到了给富户家里放牛的来永儿,这才有了来家后来的飞黄腾达。
而那富户,就是郭家。
几十年过去,来永儿如今已经贵为国公,禁军大将军,还领兵部尚书衔。
而郭家的人,则都变成了来家的奴仆随从。
来永儿做了官后不久,就回了家里一趟,郭家的人都是趴在地迎接他的。
来永儿说是要报答什么恩情,实则是把郭家的人带走给他做奴仆。
那个富户的家主郭功亮成了他府里的管事,到来永儿调到苏州做节度使的时候,郭鲁人才出生。
所以来一护一直以为,郭鲁人就是来家的包身奴才出身。
见来一护脸色不好看,郭鲁人连忙解释道:“他们之前和我说过,是从塞北来的。”
“他们都出自一个部族,这个部族名为摩柯族,人数很少,但每一个摩柯族的男人,都是天生的杀手。”
“他们生活在塞北大漠,为了生存要和野兽搏杀,还要抵抗大部族的攻打。”
“这些人,从三四岁就开始练习杀人技,到十二岁,就必须去杀一个人,这就算是他们的成人礼。”
郭鲁人道:“他们一般猎杀的目标,都是那些大部族中的达官贵人,总之就是有身份的人,其实很大一部分人完不成他们的成人礼,会死在这第一次刺杀中。”
“正因为这样,活下来的摩柯勇士,都是最强的武士。”
郭鲁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倒是让来一护重新对这些人感兴趣起来。
他问:“这些人为什么不爱说话,而且同样的话为什么不说第二遍?”
郭鲁人回答道:“他们说尽量少说话,就尽量少的暴露自己,有时候声音也会成为破绽。”
“事儿真他妈的多。”
来一护骂了一句。
然后看向那几个摩柯族武士问道:“你们杀一个人多少钱?”
那个摩柯首领看了他一眼,缓
缓摇头:“不一样。”
来一护问:“那你们怎么算的?”
摩柯首领伸手往怀里摸了摸,来一护的手下全都戒备起来。
那人却只是掏出来一张羊皮纸,递了过去。
郭鲁人连忙过去把羊皮纸接过来,然后又转递给来一护。
来一护看了看,噗嗤一声就笑了。
“真他妈的,一群塞北野人,杀人倒是会明码标价,郭鲁人,你过来看看。”
郭鲁人连忙凑过去看了看,然后也笑了。
“平民百姓,不会武功的,五两银子一个,会武功的人,军士,二十两一个,小官一百两,大官五百两”
看到这,来一护哈哈大笑道:“这些塞北蛮子真他妈的有意思,他们不知道咱们中原人的官多到数不清吗?”
“在他们眼里看来,只有小官和大官之分,完全不知道官职都是什么,果然是从粗鄙野蛮的地方来的。”
来一护笑够了,看向那个摩柯武士首领问道:“杀一个将军多少钱?”
摩柯首领回答:“一千两。”
来一护楞了一下,他那羊皮纸就没有一千两的标价,最高到五百两。
所以来一护道:“你是觉得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