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可狄却不想躲着他,看到他依然是没有好气,哪怕不再痛骂,也会经常说一些阴狠讽刺的话。
这就让安阳军内的气氛,变得格外尴尬。
其实每个人也都知道,孟将军只是把丁将军推出来背了所有的黑锅罢了。
作为一军主帅,被骗的事可以怪罪丁胜甲,但战败的事能怪丁胜甲?
孟可狄只是面子太难看了,这种耻辱他不愿意接受。
所以就一次一次的靠羞辱丁胜甲,来换自己心里的那一点点安慰。
听到丁胜甲说话,孟可狄皱眉道:“你是在心疼他们?”
丁胜甲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解释什么,孟可狄语气平淡却藏着无比阴寒的说道:“既然你心疼他们,那你就去外边陪他们吧。”
丁胜甲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行礼,然后走出大厅。
薛纯豹死了之后,孟可狄新提拔起来的将军来一护是个年轻气盛的人。
趁着丁胜甲正在失势的时候,也没少落井下石,而这其中也有缘由。
来一护对孟可狄说道:“丁将军也是,他可能是因为次的事,过于内疚,所以觉得这事就只能靠那些江湖客来办,于是太在乎了些。”
“将军也不用太生气,丁将军也是为了报仇,虽然这些江湖客一多半是他找来的,但他不一定有什么私心。”
听到这句话,孟可狄脸色一变。
“私心?”
孟可狄看向来一护说道:“他有什么私心?”
来一护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属下这是说错了话其实,也只是听了些传闻。”
他压低声音说道:“属下的一个亲兵,和丁将军府里的一名仆人是同乡,偶尔会在一起聚聚,属下的亲兵听说,丁将军经常在家里发脾气,还”
说到这,他看向孟可狄道:“这有些话,属下也不敢说,确实没有真凭实据,说了的话,反而像是诬陷丁将军。”
孟可狄道:“你只管说,真的还是假的,我自会判断
。”
来一护叹了口气道:“只是听说,有一次丁将军喝多了酒,在家里大发雷霆,对下人有打又骂,用马鞭抽打一个下人,一边打一边说都是你自己无能,怪我做什么!”
“嗯?!”
孟可狄的眼睛骤然睁大。
来一护道:“我猜着是假的,丁将军追随将军多年,忠心耿耿,或许是他手下人挨了打,所以故意编排的假话,败坏丁将军的人品。”
孟可狄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来一护道:“所以属下把那亲兵痛骂了一顿,还以军法处置。”
孟可狄听到这句话,侧头看向来一护说道:“明日让你那亲兵来我府里。”
来一护俯身道:“是”
孟可狄沉默片刻后说道:“这件事,就不用丁胜甲操持了,你替我去见见外边那些江湖客,让丁胜甲回来,我有话和他说。”
来一护起身,看起来面没有什么变化,可心里却乐开了花。
心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丁胜甲,以后你别指望还能像过去似的,在安阳军中呼风唤雨。
曾经,孟可狄手下的两大战将,一个薛纯豹一个丁胜甲,皆为安阳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的地位。
在军中,哪怕是与薛纯豹和丁胜甲同级的将军,见了他们两个也要点头哈腰。
这两个人又都是强势的性格,得罪人的事,得罪人的话,都不少。
原本来一护一年多前就可被提升,当时孟可狄问丁胜甲的意思是什么。
丁胜甲说,来一护才二十几岁,着实年轻了一些。
所以这一句话,把来一护又给压了回去。
来一护的出身,本就非同小可。
如今在京城中戍卫的禁军大将军来永儿被封国公,皇帝杨竞对他也颇为重视。
来一护是来永儿的侄子,皇帝杨竞让他来安阳城,目的自然也就显而易见。
当时明明是孟可狄要压他,知道他是皇帝派来监视自己的,孟可狄心中自然不爽。
所以他授意丁胜甲,在提拔来一护的时候故意说几句话,借此把来一护打压下去。
来一护自然不知道这是孟可狄的意思,心中对丁胜甲的怨恨,日益加重。
此时此刻,孟可狄无人可用,把来一护提拔起来,这就给了来一护报仇的机会。
不多时,丁胜甲从外边进来。
孟可狄指了指对面:“坐下来说吧。”
丁胜甲道谢,在孟可狄面前坐了下来。
孟可狄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笑了笑说道:“我最近也是烦心事太多,而你又是我身边老人,所以对你发脾气也多了些,你莫要记恨。”
丁胜甲心里一喜,连忙俯身道:“属下不会,属下也只是想为将军分忧。”
孟可狄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忠心,你不用想太多。”
他停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