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盛德。”
丁胜甲点头:“既然李公子知道兴盛德,那知道兴盛德是谁家的产业吗?”
李叱摇头:“只知道兴盛德的东家,应该姓曹。”
这些事不难打听出来,可是因为曹家的人过于低调,生意的事,他们都交给下人去打理。
曹家的人并不会经常抛头露面,毕竟他们也可算作皇亲。
丁胜甲道:“若非是姓曹,这事也没什么难办的”
他压低声音说道:“武亲王的王妃姓曹。”
李叱心里一动。
心说怪不得了,那杜庆腾是豫州药商,敢在冀州的地盘横行,原来是因为背后是这样的一棵大树。
如今这大楚天下,谁不知道武亲王算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
除了大楚皇帝陛下之外,分量最重的就是武亲王。
甚至可以说,若没有武亲王的话,可能各路叛军早就已经兵围大楚都城了。
“这”
李叱问道:“将军的意思是?”
丁胜甲道:“曹家有一位小侯爷,名为曹猎,此人此人极为护短。”
李叱确实是没有预料到,这次真的是惹到了一个大家伙。
然而他还是不怕。
但他不能表现都不怕。
以武亲王的身份,曹家在豫州必然无人敢惹,豫州这样世家豪门众多的地方,也绝无一家敢在明面压过曹家。
李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将军的意思了,也多谢将军提前在这等我,特意提醒若是实在不行,我就把药材就地卖了,我们在这圣方县就折返回去算了。”
丁胜甲听到这句话,心里着实踏实了些。
因为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路,不正常的思路是,就算是曹家要为难我,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李叱的身份是什么,不过是一家药行的东家罢了,在冀州可能还会有人让他三分,在豫州,敢去硬刚曹家?
那就必然有鬼。
这话,是孟可狄让他试探的。
若是李叱刚刚回答说,那也无妨,事情已经有些要坏了。
李叱敬了丁胜甲一杯酒,然后有些遗憾的说道:“我也万万没有想到,兴盛德会有这样一层关系”
他摇了摇头道:“请将军回去之后替我向孟将军告罪,我着实是不敢去了。”
丁胜甲大笑道:“无妨。”
他将酒一饮而尽。
“你忘了么,刚刚我说过的,孟将军可是要亲自见你的。”
李叱一怔:“这这安阳,我是断然不敢去了。”
丁胜甲道:“孟将军既然说了要亲自见你,你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小侯爷虽然护短,可又不是不讲理,孟将军已经在为李公子周旋,只管放心。”
李叱还是摇头:“不是我信不过丁将军,也不是我信不过孟将军,实在是那可是武亲王王妃的娘家人。”
丁胜甲心中
疑心散去了不少,于是笑了笑道:“你只管听我的,我既然能来接你,总是会护着你的。”
李叱像是狠了狠心说道:“这些药材我都可以送给孟将军了,我们还是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丁胜甲摇头:“那可不行,我是奉了孟将军的军令来的,若是没把你带回去,孟将军要处置我。”
李叱叹道:“将军我这般年轻,舒舒服服的日子还很长远,将军就放我回去吧。”
丁胜甲道:“我就给你吃一颗定心丸,若你有事,我先把命赔给你!”
李叱装作无奈,所以试探着问道:“那曹家那边,有没有什么说法?”
丁胜甲道:“说法就是小侯爷也要亲自见你。”
李叱的脸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
丁胜甲在李叱的脸可是看不出丝毫作伪的痕迹,他哪里知道,李叱曾经是靠演戏为生的。
而且李叱的戏路还宽,跟着长眉道人行走江湖,什么人没有遇到过,什么戏没有演过。
在丁胜甲旁边,陪坐着的圣方县县令大人,连一句话都插不,只能是尴尬的陪笑着。
他见站在对面的一个年轻人看着他这尴尬样子发笑,于是偷偷瞪了一眼。
心说我堂堂一个县令,在丁将军和那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客人面前,装孙子也就装了。
你一个小小随从,也敢嘲笑我。
然而他瞪,也只敢偷偷瞪。
丁将军的随从,他也惹不起。
可是不巧,他瞪了这一眼,偏偏就被人家看见了。
一个时辰之后,县衙。
丁胜甲在前边走着,一进县衙的大堂,他反而走到一边去了。
那个年纪在十六七岁的少年随从,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到县令大人的位置那,随随便便的坐了下来。
这一下,实打实把县令吓了一跳。
那少年坐下来后就把脚放在桌子,晃荡着椅子笑道:“无趣无趣,你把他夸的那般惊才绝艳,却是个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