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们才有些不舍的离开,队伍继续出发。
又十天。
昨天回到了安阳城后,丁胜甲先去见了将军孟可狄,把这次遭遇的事说了一遍。
孟可狄见丁胜甲提起那名字奇怪的年轻人都有些兴奋,便知道那少年必然真的令人惊艳。
丁胜甲在武艺上从不服人,在饭量上,更没有服过谁。
回来后,非但没有因为采买药材不利而懊恼,反而对那少年赞不绝口。
当时丁胜甲就对孟可狄说,若此人可留在军中效力,最起码与我相当。
能得丁胜甲如此评价,这还是第一个。
所以当时坐在旁边的薛纯豹都好奇起来,也好胜起来。
薛纯豹与丁胜甲两人,谁也不服谁已经那么多年。
时至今日,丁胜甲都没有说过一句薛纯豹与他相当。
却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少年郎如此推崇,薛纯豹心里自然不服气。
就因为知道有这样一个英雄少年,又知道冀州最大的沈医堂会带着大量的药材前来,所以孟可狄也没有动怒。
若是能把沈医堂控制,就相当于在战前多了无数眼线。
这对于攻打冀州来说,绝对是好事。
就算是不攻打冀州,若和沈医堂关系亲近,便随时都能知冀州动向。
安阳军,大营。
昨日汇报了消息后,丁胜甲回家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到军营里来练兵。
安阳军是实打实的府兵,但和其他府兵有些不同。
大概这不同用两个字就能形容出来......匪气。
这些有着超强战力的大楚府兵,因为领兵之人的缘故,更多了几分匪气。
他们的匪气不是军纪散漫,而是杀气更重。
这些安阳军士兵,轮番假扮成水匪,在南平江上做劫掠客商的事,杀人如麻。
也正是因为如此,安阳军很富有,富有就不缺装备。
正在练兵,有斥候归来。
斥候跑到丁胜甲面前,俯身一拜:“将军!”
这些斥候是丁胜甲留在沿途监视沈医堂队伍的,他是领兵之人,留斥候监视,这是最正常的安排。
“说。”
丁胜甲只说了一个字。
斥候道:“属下归来的时候,沈医堂的人已过桃源镇,后边的兄弟会继续在沿途盯着。”
“他们在桃源镇停留了两天,没有异常举动,那个叫李怼怼的人,还有他的家眷随从,两日都在游园,似乎格外喜欢桃花。”
丁胜甲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心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爱什么桃花。
到了他这般年纪,哪里还会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不过话说回来,那李怼怼产业巨大,不缺钱,日子自然过的逍遥。
“你退下吧。”
丁胜甲吩咐了一声,继续盯着队伍操练。
到了下午的时候,有传令兵来,让丁胜甲到将军府。
将军孟可狄站在院子里,他院子里也有一株桃树,这桃树也是满树的粉红。
丁胜甲进门,看到孟可狄就在院子里,连忙上前几步俯身行礼。
“有消息了吗?”
孟可狄问。
丁胜甲道:“斥候刚刚回报,沈医堂的队伍已经过了桃源镇,算日子是十天前了,陆续会有斥候回报,所以最多再有十天就能到安阳。”
孟可狄嗯了一声,他语气平淡的说道:“我找你来,是有件事和你说一声。”
他看了丁胜甲一眼道:“杜庆腾他们回来,在我面前,可是没说你什么好话。”
丁胜甲哼了一声:“一群废物。”
孟可狄道:“兴盛德,给队伍资助甚重,所以我也要对他们留几分客气,换做别人在我面前说你,我早就已经让人叉出去打几十军棍了,打死勿论。”
丁胜甲俯身道:“属下明白。”
孟可狄又道:“杜庆腾不过是个小角色,不必理会,杜庆腾的东家,毕竟还有那层关系在。”
杜庆腾不过是兴盛德十二个分号掌柜之一,充其量只是个管事。
然而兴盛德的东家姓曹,曹家的人在豫州向来都不张扬,然而就是没人敢惹。
因为武亲王的妻子姓曹,这曹家,就是武亲王妃的娘家。
孟可狄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丁胜甲道:“若是......若是小侯爷来找你麻烦,你且忍忍。”
那位小侯爷是曹家的公子,武亲王妃的内侄。
如今曹家做主的,是武亲王妃的弟弟曹亭满,身上有侯爵封号。
他先后有了五个女儿,到四十岁才有了这个儿子,曹猎。
这个小侯爷也说不上有什么跋扈的,平日里也确实如其他曹家人一样不张扬。
可他护短。
若是杜庆腾等人跑到曹猎身边说几句什么,怕是那位小侯爷就要来安阳军中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