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至少两万人。
这些兵虽然现在军纪涣散,士气低迷,可他们是正经的大楚府兵,素养不成问题,只要调教半年,便可恢复原本的战力。
所以罗境有些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答应了?”
李叱点头:“答应了。”
他笑了笑说道:“你率军离开之后,我会在冀州招兵买马,但城墙依然挂你的幽州军大旗。”
唐匹敌道:“一年半的时间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只是弹指一挥间,一事无成,可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罗将军也该知道。”
罗境思考片刻后回答道:“以你的本事,一年半,在冀州招兵买马,没有人来干涉打扰,你舒舒服服的扩军,至少可训练出五万善战精兵。”
唐匹敌道:“所以之前李叱才会说,你领兵攻打兖州,千万不要兵败,万一有什么挫折,到时候你幽州军势弱,而我们宁军势强,主客之位就要换一换了。”
李叱道:“所以话要说在前面,说在明面,你得兖州,大胜而归,我和老唐把冀州还给你,带着我们的新兵依然回燕山。”
罗境沉默了许久许久。
这三个人之间的交谈,若是放在别人之间,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
谁会把事情放在这么明面的地方来谈?
可是这样三个人,就能把这些事很顺理成章的说出口,就好像对弈之际,下一步怎么走都先告诉对方。
“你们两个是想问我,值不值得赌?”
罗境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赌的话,他在冀州安心发展,将来拥兵二十万不成问题,还有南下的可能。
但等他拥兵二十万可以南下的时候,也许江南之地,早就已经没有他的舞台。
赌的话,他就要在一年之内拿下兖州,从兖州征兵,带着大批队伍返回冀州,然后再
聚合冀州之力,下一步是南下。
怎么想,都是留在冀州老老实实的发展更稳妥一些,兵进兖州,本就是兵行险着。
然而这只是表面看问题而已诚如李叱想的那样,武亲王回归豫州,最多不过一年半,所有人都会趁着这段时间谋事。
去打豫州?豫州有武亲王留守的兵马,是未尝一败的左武卫精锐。
打青州?路途遥远翻山渡河,能不能顺利到青州不说,苏州与青州接壤,而且更近,那边局势哪里容得别人染指。
罗境又想要冀州,也想要兖州,以两州为根基,这才真的具备争天下的资本。
最主要的是,得兖州之后,可沿海南下,就能绕过豫州,暂时不与武亲王的精锐碰面。
一年半,最多两年,将来大事能不能成,就看罗境要不要赌这一把。
罗境沉默许久之后,看向李叱说道:“我不会给你留一兵一卒,冀州你守,兵力你自己解决。”
李叱点头:“好。”
罗境又道:“冀州粮草你运走大半,剩下的我再运走大半,留下一些,只够你们撑到明年夏粮收获的时候。”
李叱:“好。”
罗境继续说道:“一年半之内,我若拿下兖州率军归来,你们退回燕山,我不南下,你们不可出山,我若南下,冀州幽州都归你们也无妨。”
李叱第三次点头:“好。”
罗境道:“若我将来势大,必会与你们两个有那一战,这是你我皆知的事。”
李叱道:“那是以后的事,若你以后肯诚心来投靠我,喊我一声当家的,我会收留你。”
罗境撇嘴道:“若你到时候兵败哭唧唧的来找我,我也会在军中给你一口饭吃。”
他伸出手:“成交?”
李叱伸出手与他击掌:“成交。”
唐匹敌嘴角带笑。
一年半,对于只有不足万人的宁军来说,这就是最佳的发展时机了,如今局势下,已经没有比这更好的选择。
给唐匹敌这样的人一年半的时间,他最少能训练出来五万善战之兵,若他疯狂起来,天知道能有多大收获。
到时候就算宁军退回燕山,进可攻退可守,只一年半的时间而已,实力扩大五倍不止。
若是不要这一年半的时间,宁军依然留守燕山发展,如何能发展出来这五倍实力?
所以这样的结果,对于李叱和罗境来说,可算得皆大欢喜。
罗境笑道:“那就看看接下来的几年时间,你们与我,谁更快一些。”
李叱道:“快,未必都是好事。”
罗境却不以为然道:“这天下大势,已不似几年前那样谁后发谁制人,如今这局面,先发制人才是正道,再想后发者,必会受制于人。”
李叱笑而不语。
“吃饭。”
罗境端起酒杯道:“今日这杯酒饮过之后,我就要返回幽州备战,明年开春我将率军往兖州,兖州那边气候寒苦,能战之时,不过从春到秋,所以也许用不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