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匹敌把背后的包裹摘下来,打开,从里边取出来几个还热乎的饼子,他问李叱:“吃过了吗?”
李叱回答:“还没有。”
唐匹敌把饼子扔给李叱:“你吃。”
李叱伸手接过来,重新包好揣进怀里捂着,笑了笑说道:“打快些,路吃。”
唐匹敌嗯了一声,转身看向澹台器那边,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狂妄!”
澹台器手下一员战将大步过来,走到唐匹敌面前大声说道:“大将军没有以国法追究你们,你们居然如此猖狂。”
唐匹敌淡淡道:“你们大将军没有以国法追究我们,是他的事,你和我喊什么?”
那人一愣。
余九龄心中想着,果然果然,还是老唐牛皮,天下牛皮千千万,我家老唐占一半。
而且这话是在讲道理啊,不能更讲了的那种。
“认错!”
那将军一把朝着唐匹敌咽喉抓过来,五指成爪,出手带风,武艺不俗。
从军之人出手自有一股气势,尤其是凉州军这样的铁军,能为将者自然更非凡夫俗子。
可是这世武艺不俗的人啊,有那么那么多,唐匹敌却只有一个。
日月之下,天入地,只有一个。
下一息,唐匹敌一拳将那将军震飞了出去,那将军落地之后连退了几步,最终稳不住身形,一屁股坐在地。
唐匹敌道:“你身穿将军甲,必有杀敌功,所以我不让你跪。”
赫连莲暴怒,大步而来,他一步便有近丈距离,势若奔牛。
人到唐匹敌面前,一拳砸向唐匹敌心口,这一拳似乎带着雷霆之威,比刚才那人出手要狠厉的多。
“你对我大当家出言不逊,你得跪。”
唐匹敌右拳轰出去,正中赫连莲的拳头,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是赫连莲的腕骨断了还是手指断了,一声轻响后,赫连莲的胳膊都被打的向后甩了出去。
唐匹敌错步向前,肩膀撞在赫连莲的胸口,赫连莲的身子就不得不往后仰。
唐匹敌却不准他向后翻出去,一把抓住他衣服前襟把人拉回来,松手收回来,再握拳出击。
这一拳打中赫连莲的小腹,赫连莲的身子立刻就佝偻起来,拳极重,赫连莲小腹里的剧痛犹如有雷在其中要炸开一样。
剧痛之下,赫连莲不由自主的身子弯曲,头也就不由自主的往下低。
唐匹敌伸手按住赫连莲的脑袋往下一压,手在头顶,便是山压顶,扑通一声,赫连莲就跪倒在唐匹敌面前。
唐匹敌却撤身让开,这样一来,赫连莲跪下的方向就是朝着李叱那边。
自始至终,唐匹敌出手,只用了一只手。
此时此刻,澹台器脸色铁青。
唐匹敌看着那一脸惊恐羞愤的赫连莲,语气依然毫无波澜的说道:“我曾经说过,这大楚天下领军之将,我认为最强者有三,一为武亲王杨迹句,二为凉州澹台器,三位幽州罗耿。”
“正因为有我这一句话,我家大当家才会过来看看,他对澹台将军也算仰慕已久,无数次说过澹台将军戍边守土,军者典范看来,不如不来。”
他转身看向李叱道:“走吗?”
李叱点头:“走。”
“你们往哪儿走!”
赫连莲忍着疼站起来,用手指着唐匹敌大声说道:“给我把他拿下!”
他身后的凉州悍卒随即向前。
“够了!”
澹台器怒道:“丢人丢的还不够?”
那些向前的士兵立刻停下来。
澹台器缓了一口气后对赫连莲说道:“我对境儿说过无数次,也对你们说过无数次,这世比你们厉害的人有很多,你们却一直觉着自己天下无敌,现在被人教训,又要动用兵马,你的脸面一点儿都不要了吗?”
赫连莲刚才羞恼之极,此时听闻澹台器之言,猛然间醒悟过来,顿时脸红起来,自己都觉得脸烫的要命。
“大将军”
赫连莲叫了一声,后边的话结结巴巴,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觉得羞愤难当。
“少年人,好狂妄。”
澹台器看向唐匹敌说道:“我少年时,也与你一样狂妄。”
这话,显然缓和了许多。
唐匹敌抱了抱拳,却不接话。
李叱把饼子从衣服里取出来,打开包着的纸,取了一个递给唐匹敌。
唐匹敌接过来,那饼子还是热的。
唐匹敌却没有吃这个饼,转手递给澹台压境道:“料来你也还没有顾得吃饭。”
澹台压境看着这个热乎乎的饼子,一时之间愧疚的厉害,脸红的好像被火烧了似的。
“你我意气相投,管别人做什么。”
唐匹敌把饼子放在澹台压境手里,然后对他抱了抱拳道:“冀州宁营的大门,随时对你开着。”
说完后对李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