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买些纸钱烧了。”
在大楚,稳婆都受人尊敬,她们绝大多数人并不会为人接生而收钱,有人曾经说过,她们手染鲜血,却是接人生命。
李叱他们见路边就有卖纸钱的,于是买了些,也去那户人家中烧了,正好看到有人拿着一副手套进屋,那手套是用红布缝制,颜色很鲜艳。
余九龄有些好奇,他问:“这是为何?”
李叱曾经听他师父长眉道人说起过,很多地方的人都说,稳婆接生孩子,也保救产妇,是与鬼神争命的人,她们的手接生了无数婴儿,也挽救了无数产妇。
所以到了阎罗殿,阎罗会下令砍掉稳婆的双手以作惩罚,以红布缝制手套给过世的稳婆套住双手,阎罗就不会再下令剁掉双手了。
余九龄听完后有些恼火的说道:“人生老病死都是自然之术,阎罗凭什么?”
李叱道:“百姓害怕稳婆过世之后在阎罗殿受罚,所以要准备红手套,还要准备很多东西,包括一篇讣告,这篇讣告也不寻常,边要写明请求阎罗高抬贵手之类的话。”
“我去吧。”
张玉须道:“我去给百姓们安安心。”
他一身道袍,缓步走进院子里,主动去为那过世的老人做法事。
这本是个巧遇的事,李叱都没有想到夜里会梦到,而这个梦,让李叱觉得还有点好玩。
他们在街买了些东西,并无什么珍贵之物,李叱就说把从古井县县令刘胜春等人那骗来的银子做贺礼送给澹台将军。
这一万两银子做贺礼肯定不算少了,但李叱却觉得不算多,因为这银子最终会被澹台将军用在边军士兵们身,所以他和余九龄商量
了一下,看了看带过来的银子一共有多少。
金银都算,总计也有数万两,李叱让余九龄算计好回去所需,剩下的都一起送给澹台将军,也算是为西凉边军做了些什么。
当夜,李叱睡着了后没有多久,就梦到了那稳婆老人。
这梦太过真实,以至于犹如身临其境。
李叱感觉自己走在一条很荒凉的小路,两侧都是长势奇怪的树木,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
林子里隐隐约约还有啼哭似的声音传来,颇为吓人。
可是李叱却丝毫也不害怕,他顺着路一直往前走,见前边居然有一座城,他抬头看了看,城门有两个大字丰都。
就在这一刻,有声音在他耳边出现。
“你本人皇,为何驾临地府?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回去。”
李叱因为这话而吓了一跳,原本并无惧意,这句突然出现的话却真的把他吓了一跳,以为谁跟他闹呢,他往四周看,却不见有人。
“地府判官,奉阎罗之命,恭请人皇归位,莫在地府停留,人皇之气太过阳刚,会伤及地府。”
李叱猛地恍惚了一下,睁开眼睛看了看,好像回到了官驿之中,四周黑漆漆的,依稀能感觉到有阵阵夜风吹过,他看了一眼,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
李叱起身把窗子关好,觉得这梦真是荒诞。
喝了口水后,李叱又回到床躺下来,没多久就又睡着了。
片刻后,他似乎听到了什么惨呼声,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根本睁不开,耳朵里传来一阵阵哀求声,还有一个很威严的声音。
那威严的声音说道:“脱掉她的手套,区区红布,就能阻我地府责罚?你这一生,从地府手中抢回几十条人命,触犯地府规矩,本王要断你的双手!”
听到这句话,李叱骤然一怒。
“你敢?!”
李叱一脚踏在地面,山崩地裂。
李叱一步入地府。
不多时,官驿另外一间屋子里,正在睡觉的张玉须忽然惊醒,他急匆匆起身跑到院子里,往左右看了看,然后跑到李叱住处门外。
“李叱?当家的?”
张玉须急切的叫了几声,李叱迷迷糊糊的把房门拉开,见是张玉须,笑了笑道:“你这深更半夜的不睡,莫不是要来非礼我。”
张玉须问:“当家的你刚刚有没有做什么梦?”
李叱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做了个梦?”
张玉须艰难的咽了口涂抹,又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李叱,好一会儿后才沉声说道:“刚刚我也做了个梦”
李叱笑道:“你又是梦到什么了,这么大人,莫不是被噩梦吓着了不敢再睡,所以才跑来我这。”
张玉须摇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叱说道:“我梦到,阎罗呼救,声音凄惨,大喊人皇饶命。”
李叱心里一紧。
张玉须道:“看来,我是救了他。”
李叱撇嘴:“什么乱七八糟的,回去睡吧。”
他把房门关,站在屋子里想了好一会儿,没能理解张玉须为什么会来,刚刚他好像确实是在打人,打的可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