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叱从边关赶回来,一路上没敢有一丝一毫的拖延,虽然大队人马出城的事他已经做好了安排,但不踏实。
出城的事到底顺利不顺利,他也无法确定,唯有赶回去亲眼看到了才行。
之前他在路上遇到庄无敌的地方叫有仙镇,名字里有仙,奈何人间没有,天上也没有,所以这镇子在兵荒马乱的年月也没得庇护。
李叱赶回来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路上还听到一些传闻。
燕山营的六当家西篱子在与七当家西篱子的争斗中失败后,带着几百残余兵力占了一座县城。
脚跟都还没有站稳,就被黄金甲的人发现,黄金甲调兵来攻,西篱子只好再次逃命,一路往西北方向去了。
到了有仙镇的时候,李叱远远的就看到队伍的营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高希宁看到那风尘仆仆的少年郎归来,打了个响指,神雕和狗子就朝着李叱扑了过去。
神雕围着李叱转圈,狗子落在李叱肩膀上,而高希宁则在李叱面前。
嫌弃神雕转圈碍事,高希宁把神雕往旁边一扒拉,神雕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她。
觉得狗子也碍事,于是高希宁伸手一指神雕,狗子就飞到神雕后背上去了。
李叱道:“这两个现在好像怨妇一样。”
高希宁在李叱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道:“它们俩,看到我男人,跑的比我还快,作为妒妇本妒,我提议吃了它们吧。”
李叱一怔,紧跟着眼睛就逐渐逐渐的睁大。
他问高希宁:“你说什么?”
高希宁道:“吃了它们!”
李叱道:“前边那句。”
高希宁:“跑得快?”
李叱道:“再往前。”
高希宁嘿嘿笑了笑道:“那得悄悄说,来,附耳过来。”
李叱随即把耳朵贴过去,高希宁在李叱耳朵上咬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唇上柔软,还是舌尖柔软,在李叱耳垂上碰了那么轻轻一下,李叱就一激灵。
然后高希宁就背着手走了,就好像什么罪都没有犯过似的。
李叱下意识的揉着耳朵,笑的跟个大傻子似的。
将军柳戈他们过来,对李叱抱拳问道:“当家的,咱们现在就出兵燕山吗?”
李叱摇头道:“不急,燕山营易守难攻,兵力又远超我们,直接打过去不是好办法。”
柳戈道:“主要是粮草问题,咱们出城的时候,携带的粮草已经基本用完了,再不想办法的话,大家就都得饿肚子。”
李叱笑道:“办法自然有,这里距离信州城并不远了,信州城现在也是燕山营的人驻守。”
柳戈道:“也好,信州好打一些。”
李叱道:“不打不打,我请一人出面,只要他出现在信州城外,信州城门必开,粮草问题也就解决了。”
柳戈问道:“是何人?”
坐在不远处木轮椅上的虞朝宗笑道:“只能是我了。”
柳戈楞了一下,然后就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自己竟是忘了虞朝宗。
信州城那边的燕山营守军,若见虞朝宗还活着,必然会打开城门。
于是队伍稍作整顿,随即朝着信州出发。
大概两天之后到了信州,李叱带着人护送虞朝宗到了城门口,守城的人一开始看到大队官军到了十分紧张,见到虞朝宗后又都懵了。
虞朝宗让李叱扶着自己站起来,慢慢走到城门下不远处,让人看清楚他,城墙上的人应该是商量了一下后,最终还是将城门打开。
队伍入城,李叱让柳戈严格约束部下,此时不能与信州城的守军起冲突。
虽然信州城里守军不过两千余人,真打起来也未必能撑得住多久,柳戈的府兵人数更多,打燕山营的两千队伍,想输都难。
但是这两千人,李叱没打算动,连带走都没有打算,信州城不大,可也算是个落脚的地方,若拿不下燕山营,这里还可暂时做个根基之地。
在信州城补充了粮草物资,李叱他们就要商议如何夺取燕山营了。
这信州城里的燕山营将领名为赵叙,也是燕山营的老人,对虞朝宗的尊敬,自然远远超过对黄金甲的尊敬。
赵叙说,不久之前燕山营里派人来过,当时他觉得不对劲,因为来人说是庄二哥派来的。
来人让他带着所有人马返回燕山营,这是有违常理的事,所以他没答应。
现在才知道,原来燕山营早就已经出了事,黄金甲是要把队伍都收拢回去,信州和代州都不打算要了。
“他觉得心里没底气。”
虞朝宗道:“所以想把四散在外边的队伍都收拢回去,眼界确实浅薄了。”
信州代州这两座城,虽然没有死守的必要,可就像是燕山营的两座前哨。
一旦有敌来攻,这里就能先挡一阵,纵然不挡也能为燕山营提前预警。
“大当家。”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