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明日不管冀州城会不会破,城外三军也许会杀的尸横遍野。”
李叱微微摇头道:“两军。”
唐匹敌道:“难道罗耿连他儿子都不顾了?”
李叱道:“在打仗的时候,他儿子不是他儿子,是他手下的将领,所以他才是罗耿。”
唐匹敌沉默片刻后忽然间想起来,李叱曾经说过一句话领兵作战我不及你,揣测人心你不及我。
与此同时,冀州城北边,距离大概二百里左右,燕山营的队伍已经连续急行军七八天,看起来格外的劳累,可是大当家虞朝宗还是没有下令缓一缓。
这连续的急行军后,就算再精锐的队伍,体力也几乎快要耗尽了。
燕山营当家之一的常定岁劝说虞朝宗道:“大哥,这样赶路,就算是到了冀州,咱们的人也没力气去打。”
虞朝宗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但若是再迟一些,咱们也确实不用打了,只剩下不足二百里,让弟兄们再坚持一下。”
常定岁张了张嘴,也没能再说什么。
士兵们犹如木头人一样往前走,每个人的动作看起来,都像变成了提线木偶一样,被人提着做出动作。
冀州军大营。
军帐之中,曾凌看向手下的将军们,他的视线扫视了一周后开口说道:“诸位将军,明日一战,关乎冀州存亡,也关乎你我存亡,关乎冀州近十万将士存亡,打赢了,以后在冀州没有人可以再敢招惹我们,打输了,我们就盼着投胎转世,来世还是手足兄弟。”
“死战!”
手下将军们整齐的高呼了一声。
第二天,十五。
众人起来之后才注意到,李叱一夜没睡,他依然站在沙盘前边,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
就在他们快步够来想劝劝李叱的时候,却听到一声很轻的嘘声。
“嘘”
众人一惊,这才注意到唐匹敌在远处靠墙坐在那。
唐匹敌做了个手势,示意不要打扰李叱,从唐匹敌的表情就能看出来,连他都有些担心。
或许是因为脚步声,或许是因为唐匹敌嘘的那一声,李叱转身看向他们,这一刻,人们都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李叱的眼睛,完全变成了红色。
高希宁心里一疼,快步上前,几乎与她同时,长眉道人也冲了过去。
“我没事。”
李叱摇头,他闭上眼睛,似乎是也知道自己现在眼睛应该很吓人
。
“急火攻心,我眼睛里应该充血了,看东西也是淡淡发红,一会儿请沈先生医馆的人过来看看就好。”
李叱的声音很平静,可这种平静却更让人担心。
闭着眼睛的李叱却依然能转向唐匹敌所在的地方,沉声说道:“我救不了。”
唐匹敌点了点头:“我也救不了,我想了半夜放弃了,你却想了一整夜。”
李叱道:“此事结束之后,你去见一下孛儿帖赤那吧。”
唐匹敌又点了点头:“想到了。”
李叱转身回来,迈步往前走,看起来步伐还算平稳,然后就一头栽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李叱的房间外边。
唐匹敌捧着一杯热茶喝了一口,一夜没睡,总是会觉得很冷,尤其是地宫里的气温本就比外边还要低不少。
“他想了一夜用什么办法救虞朝宗。”
唐匹敌长长吐出一口气,把茶杯递给旁边的余九龄后说道:“我要回去睡了,我想了半夜而已,脑子几乎要炸掉,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变故都去想,在这无数变故之中寻找机会我大概回想了一下,我最少算到了四十多种变故,再去想以我们现在的能力利用这变故去救人,可是想了四十多种都没有一种能用得上。”
他看了沉睡的李叱一眼:“他想了一夜,最少想过上百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都变成不可能,所以他气血上涌的有些厉害。”
余九龄急切的问道:“如果他醒来之后还要忍不住去想呢,只要他还有一点办法,他就一定会去救虞朝宗。”
每个人都知道李叱的性子,他对自己在乎的人,对在乎他的人,都会不遗余力。
“打晕他。”
唐匹敌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就走了。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今夜会出大事,我不想错过,所以我先去睡了。”
高希宁坐在李叱身边,听唐匹敌说完之后,她看向躺在床上熟睡的李叱,眼神里都是心疼。
李叱是真的想辅佐虞朝宗成就大事,因为他真的觉得虞朝宗可以成为力挽狂澜的那个人。
然而他穷尽心思,却发现自己帮不了。
用高希宁的话说,李叱没办法替别人做主,尤其是替一个决策朱做主。
除非这个决策者是李叱自己。
高希宁回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沈如盏问道:“沈先生,给他喂些药可行?”
沈如盏道:“你想让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