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夏侯回来,一下车就看到这群缉事司的人,他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没了。
所以他觉得今天这趟三月江楼都白去了,虽然没有花自己一个铜钱,但他也觉得是亏大了。
本来爽了,后来不爽,那就再爽回来。
府兵按着那些司卫这一顿打,打的哭爹喊娘鬼哭狼嚎,被缉事司的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府兵的人也总算是能逮到一次机会出气。
他们打起来一点都不惜力,有人学着刚才打原无限的样子,扒了缉事司司卫的鞋子往脸上抽,有人干脆拿刀鞘抽。
也就是在这一刻,似乎还让人相信了那么一点点罪有应得这四个字是真的。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阵马蹄声,然后外围封锁的府兵队伍就开始一层层的分开,大街上过来一队骑兵,其中护送着一辆马车。
马车缓缓在车马行门口停下来,才停稳,许苼俞就先一步从马车里跳出来,撩着帘子弯着腰,然后从车里下来的是节度使曾凌。
柳戈看到节度使大人到了,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快步过去后俯身一拜:“卑职拜见大人。”
曾凌看了看这乱糟糟的场面,又看了看许苼俞那难看到了极致的脸色,他咳嗽了一声后吩咐道:“还不停手?”
那些府兵这才住手,往后退下去。
曾凌装作脸色一沉的问道:“柳戈,怎么回事?缉事司的人都是同僚,怎么会打起来,如此不堪的互殴?”
互殴?
听到这两个字,许苼俞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柳戈连忙回答道:“回大人,卑职带着所属兵马夜间操练,遇上了原大人带着的缉事司的兄弟,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原大人喝多了酒,也许是他失心疯了,竟然下令拦截大军,冲撞队列,而且还要将卑职带回罪狱。”
曾凌道:“怎么会有这等事?”
他看向许苼俞:“许大人,这是你安排的?”
许苼俞连忙道:“回大人,不是下官安排的,下官只是听说原无限带着人例行检查,没有想到会和柳将军起了冲突,但我缉事司纪律严明,绝不会醉酒闹事。”
柳戈道:“看来许大人是觉得我说的有些偏颇,那你问问你的手下是不是这么回事,别说我不让你的人说话,当着节度使大人的面,咱们各说各的
,各自摆各自的道理。”
许苼俞指着那些司卫怒道:“柳将军!你打算让他们怎么说?!”
那一个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别说说话了,连哼哼的声音都已经很微弱。
柳戈淡淡的说道:“我没有阻拦他们说,我说我的,你的人说他们的,我还管他们怎么说?难道还要我教他们怎么说?”
许苼俞脸色森寒的说道:“柳将军,你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都不要再吵了!”
曾凌沉着脸说道:“都是同僚,都是为朝廷做事,缉事司的人夜查有夜查的道理,府兵有夜训的规矩,遇到点矛盾就这样大打出手,像什么样子,还不要被百姓们笑话!”
“是!”
柳戈俯身道:“大人教训的是,卑职知错了。”
曾凌看向许苼俞道:“你看,他知错了。”
许苼俞眼睛都瞪圆了:“大人?”
曾凌看了看那些惨兮兮的司卫,叹了口气后说道:“当然,光知错可怎么行,看看你们,仗着人多把人家打成了什么样子,我看这场面,依稀是缉事司的人吃了点亏。”
依稀?吃了点儿亏?
许苼俞看向曾凌,曾凌笑了笑道:“我不能偏袒府兵大营的人,打架就是不对,不管是何种原因,聚众打架就是违反了军律,柳戈,你和你的人,回去之后我都要严惩。”
柳戈垂首道:“大人,卑职不敢诡辩,错了就是错了,卑职愿意领大人的责罚。”
曾凌笑着点了点头,看向许苼俞说道:“许大人,你看,他们这态度还是可以的。”
许苼俞:“......”
曾凌见他脸色难看,于是又多说了几句:“还不给许大人道个歉?”
柳戈转身看向许苼俞道:“多有得罪,给许大人道歉了。”
曾凌道:“他道歉了。”
许苼俞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胸口里堵的好像要炸开似的,可是脸上却努力挤出几分笑容,俯身道:“大人管教得当,处置严肃,下官敬服。”
曾凌道:“我的人,我带回去教训,你的人,你带回去也要约束,现在大家都是为王爷做事,更不能伤了和气,明白吗?”
他又看了一眼那些司卫被打的惨样,心里觉得把人家打成这样......还真是有那么一点点爽。
他吩咐柳戈道:“把人家打坏了的,要赔偿。”
柳戈回头看了一眼,问自己手下:“把人家什么打坏了?”
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