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叉说要带走三百个魂,而那天晚上死了三百人。
姚无痕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之说,他只是觉得多半这种事都是以讹传讹。
直到刚才见到了那张那么吓人的脸,他才知道那确实是个夜叉。
这是一个高手,而且是一个杀手,杀手中的夜叉。
姚无痕立刻做出了判断,他之前的注意力都在夏侯琢身上,他一开始察觉到了夏侯琢身边有个人,然而和夏侯琢说了两句话之后,那人似乎就凭空消失了。
回想着那一段时间里,对于那个鬼脸人的印象是空白的,没有印象,完全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这是杀手才具备的特质,那是一种时时刻刻都会刻意让自己变得模糊的习惯,隐藏自己才能在关键时刻杀出致命一击。
这样武艺的杀手,自己怎么没有听说过?莫非也是新出道的人?如果是的话,那自己以后成为中原第一杀手的路上岂不是多了一个对手?
越是回忆,那个黑衣人的印象就越发的模糊,这是很不合常理的事,难道不应该是越回忆印象越深刻才对嘛?
“高手”
姚无痕又自言自语了一句。
一口气跑回到他住的地方,把门关好之后姚无痕在屋子里坐下来,再次仔细回忆那个黑衣人的一切。
鬼脸,七分裤。
这就是全部。
你看,押韵并没有什么难度。
大街上,马车缓缓向前,坐在马车里的夏侯琢心里有些堵得慌,一位阵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杀,而杀人者却猖狂到杀完人再回来和他们当面叫板。
那是多自负的一个杀手,而他确实有那样的实力。
“丢儿。”
夏侯琢看向李丢丢问道:“你觉得那个自称姚无痕的人,武艺如何?”
李丢丢想了想后回答:“我打不过,暂时。”
夏侯琢问:“你那几招把他逼走,显然你占了上风。”
李丢丢道:“我上去之前脑海里把对方会有什么反应想了一遍,推测到了他的两招,第一招他听到背后有声音不会先回头,而是会先出招。”
“第二招,他如果躲开我那一刀只能是跳起来,而跳起来后他就又有了先机,他可以一刀刺向我的后背。”
李丢丢看向夏侯琢:“我就预测到这两招,后边的想象不出来,而且时间也不允许,可是再打下去我一定输,追下去我一定死。”
他停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那个人,一定杀过很多人,他是为杀人而练武,我不是,体力,经验,武技我大概要再过两年才能和他打平手。”
李丢丢说了这么多,这让夏侯琢对李丢丢刮目相看。
他知道李丢丢挺能打,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李丢丢在打之前居然还思考了那么多。
他叹了口气道:“你在打架之前居然会想这么多东西。”
李丢丢好奇的问:“那你动手之前不去想吗?”
夏侯琢略装波一的点了点头道:“也想。”
李丢丢问:“想的是什么?”
夏侯琢看了他一眼后回答:“干!”
李丢丢一怔:“什么什么意思?”
夏侯琢道:“就是干啊,想那么多干嘛”
李丢丢这才明白过来,白了夏侯琢一眼道:“憨批。”
夏侯琢抬起手在李丢丢脑袋上一顿乱揉,李丢丢被揉的摇摇晃晃,头发都乱七八糟的了。
夏侯琢停手之后叹道:“这个人十之七八是连功名的人,不是他的手下就是他雇佣的杀手,他要杀的是阵门,因为阵门的身份有些特殊对于节度使大人来说是很重要的手下,这是想告诉节度使大人,连功名他准备好鱼死网破了。”
李丢丢道:“所以这样的对手不值得害怕。”
夏侯琢看向李丢丢问道:“为什么?”
李丢丢认真的回答道:“如果连功名认怂了,这样的敌人值得警惕,如果连功名逃走了,这样的敌人更值得警惕,但他不怂不逃,这样的对手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
夏侯琢想了想,发现很有道理。
“回去之后你打算怎么跟节度使大人说?”
李丢丢道:“让剩下的三位阵门先躲几天?”
“躲?”
夏侯琢摇头道:“青衣列阵,没有躲的时候。”
就在这一刻马车停了下来,没有了车轮碾过路面的声音,其他的声音就变得清晰起来,李丢丢侧耳听了听,听到了很多人的脚步声。
夏侯琢推开车门下去,李丢丢跟着跳了下来,然后他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震撼到了。
大街上,迎面而来的是整整齐齐的队列,一模一样的装束,青衣,斗笠,斜背刀。
走在最前边的是三个人,姚无痕要杀的那三位阵门。
其中一人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