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
府丞刘洪铭心说这算是把我保住了,他如何能不激动,当下就俯身道:“我这就去办,今夜就算是把郑春家里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勾结叛贼的证据找出来,一定会!”
一个说一定要,一个说一定会。
这书房里的官员人人自危,连推官大人都被拿下了,他们谁敢说自己没事?
连功名这明显是要弃车保帅,可是他们又能怎么样?人就是这样,没有倒霉到他们自己头上的时候就还心存幻想,看着别人倒霉也只是看着,不敢去管,也不想去管,谁也不愿意招惹一身是非。
连功名的手下把推官郑春押了下去,府丞刘洪铭趁机告辞出去,一边走一边想着这次算是捡了一条命,一出门就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其实连功名何尝不是心惊胆颤,他被羽亲王的长子杨卓给骗了,有一种放了一辈子鹰却被鹰啄瞎了眼睛的感觉,杨卓那天说话不清不楚的,让他错以为羽亲王赴京是被杨卓骗去的
而且他又没觉得对一个野小子动动手指有什么大事,那个叫李叱的家伙是个孤儿,还是寒门出身,这样的人如果连功名想要弄死的话,真的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一个小人物,让冀州府上下现在每个人都如坠冰窟。
连功名处置了一个师爷后向羽亲王问了一句,羽亲王连眼皮都没抬,他又处置了一个推官,想着这应该差不多了,于是转身看向羽亲王又问了一句:“王爷,你看这样处置可还合乎规矩法度?”
羽亲王这次倒是抬眼看了看他,但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视线就又重新回到书册上。
这一下,屋子里的人几乎在同时心脏都疼了一下,连功名的额头上都冒出来一层汗水。
再加一个推官,还不够?
他沉思片刻后又说道:“府治衙门里的差役多是李长兴招募,本官今日才知道,他居然还敢吃了不少空饷,还有推官郑春也是如此,他治下的人都是一群蛀虫!来人,去追上府丞,让他分派兵马,今夜将所有捕快和典狱中的书办,算手,禁子全都拿下一个不留!”
他大声说道:“今夜本官亲自坐镇,看看能抓出来多少败类!不管是谁,只要是触犯了大楚律法,本官绝不轻饶!”
说完之后他又看向羽亲王,羽亲王起身,把书册扣着放下,手在书册上拍了拍。
“这书不错,连大人爱看?”
连功名连忙垂首道:“回王爷,下官确实是喜好读书。”
羽亲王笑了笑:“这书里有一首词,其中两句是楚楚落落凄凄,阴阴郁郁离离,连大人对这两句词怎么看?”
他的手又在书册上拍了拍,然后迈步离开。
羽亲王前脚出门,连功名立刻就冲过去把那本书拿起来,翻看那一页后看到那两句词,立刻把书递给手下人:“拿出去烧了!”
这句话一说完,他脑袋里昏沉了一下,身子摇晃起来,若不是扶着身边书桌就倒了下去。
“都滚,都给我滚出去”
连功名扶着桌子慢慢坐下来,脑袋里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似的,一下一下的往外拱。
这一夜,冀州城里好热闹。
府丞刘洪铭连夜调集城中厢兵抓人,抓的不是一个两个,府治衙门里的捕快,还有下边的帮工学徒,加起来有数百人,再加上典狱里边的上下官员和禁子,再加上那几位涉案的官员家眷,总计人数可能会过千!
为什么连功名会如此?何止是因为羽亲王亲至,还因为节度使大人调集了五千府兵严阵以待。
整整一夜,冀州城里大街上来来回回的都是厢兵队伍,连成一串的火把像是一条一条巨大的火蛇在城中来回爬过。
第二天一早,书院里的人也都听说了这件事,李丢丢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夏侯琢,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什么。
“想说什么?”
夏侯琢问他。
李丢丢道:“王爷这一怒,要死很多人了。”
夏侯琢耸了耸肩膀:“你是不是以为王府里的人都是我这个样子的?他不动的时候是因为不值得他动一动,他动了的时候如果死人都不过千,那他还是不值得动一动。”
夏侯琢不觉得这怎么了,可是李丢丢却觉得有些残忍,这千余人中有一半大概是无辜的吧。
夏侯琢觉得他爹杀一千人没有任何问题,死的人里边有没有无辜的也不是问题,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这就是夏侯琢和李丢丢的差别,李丢丢是那条泥鳅,他不是锦鲤。
他生活在水池的最下边,抬头看,看到的都是来回游动的锦鲤,看不到锦鲤之上的蛟龙。
王爷是什么,百姓们说那是龙子。
对于泥鳅来说,锦鲤已经高高在上,对于锦鲤来说,龙在天上。
所以夏侯琢知道可能会死这么多人后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