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起话落间,屋内的闲余人等就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苏染微微一蹙眉,眼前就是一黑。
再睁眼已是在了另一片天地,一同进来的还有丘云壑和钟言。
这似乎是一片随身携带空间。
面积不大,里面却是精致素雅,若有千年沉蕴。
看得出主人的品位不凡。
对于这等神秘之处。
苏染倒不觉稀奇,这种东西在她曾经看来可是遍地都是的。
当年她自己的染霜阁就足足占了苏家主宅的一半大小。
无论是历练还是外出都十分的拉风。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丘熠这小小的一片大概三十多方的地方,就让人心动不已。
丘云壑早已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钟言倒是镇定,只是眸光里带着点点复杂之色。
“我就说老祖宗传下来的法宝怎么不见了,丘熠,原来都叫你拿了去。”丘云壑似乎对丘熠有些偏见。
明明目光带了几分怯意,却是死撑着不想落了下风。
“哼!丘熠也是你配叫的?便是你们的老祖都要叫我一声太祖呢。”丘熠一挥手,瞬间在丘云壑的周遭凝结了数滴水珠。
“你,你要干什么?”
水珠在丘云壑的身侧越聚越多,然后哗啦一声凝聚成一股巨浪直接砸在了丘云壑的身上。
倒是没有太狠,丘云壑虽是狼狈却依旧能够站立。
他抬手摸了一把脸,显然也觉得丢了脸。
尤其是在他自觉高出许多的苏染面前。
“你别得意!你几百年前就被除名了。若丘家请出契约,你恐怕还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儿!”丘云壑显然是气急了,扫了一眼苏染口不择言地道,“哼,没想到你如今落魄到竟连这种老货色也能看上了。”
老货色?
苏染眉梢轻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原是坐山观虎斗,看着他们自家人打自家人。
没想到竟烧到了她的身上。
尤其还是戳在她的痛处,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
从当初的神坛玉女到如今的老太婆。
苏染心里比谁的落差都要大,只是如今有命活着就已是不错了。
如今听着丘云壑竟往她心口上插,不由揶揄道,“想不到仙师人老心不老。这把年纪了,竟还满脑子的风花雪月。真个让苏某长了见识了。”
鄙夷的眼神,气得丘云壑手指发颤。
青色的长袍亦是抖了抖。
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偏这个女人竟倒打一耙。
只可惜此处是丘熠的地盘,他空有灵力,却根本不能随意施展。
否则伸伸手指头就能够灭了这小小立宗期天师的威风了。
想到这儿,他都有些可怜刘家庄那么好的动手机会了。
不过青龙令与石碑上传说,无论真假,他丘云壑都是势在必得。
两个老大不小的天师,竟在这事儿拗了起来,大眼瞪小眼的活像是个孩子。
相比之下,比他们年轻太多的钟言却显得有些过分的冷静了。
若非微侧的身子站着苏染的身旁一副护驾的姿态,都让人觉得他就如这流水一般,细润无声。
上方的丘熠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出神。
视线随意地落在钟言身上,才又恢复了那一股闲散的样子,“喂!小子你神魂不错,可愿做本座的弟子?”
他站起身从珠帘后的榻上起身,望着钟言满眼的趣味。
只是他还没有走进就被苏染挡住了去路,“你想干什么?不要打我身边人的主意。”
她的声音照旧是沙哑枯败,脸上带着褶子。
一双眸子却是熠熠生辉。
丘熠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勾起,视线却投向了不远处的钟言,“你可知道这世上想要做我的徒弟人不计其数呢?譬如你眼前这位仙师,曾经可是苦苦哀求过本座,本座都没答应呢。”
“丘熠你放屁,老子那时还年轻,是被你骗了!”说到这事儿丘云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丘熠却懒得理会他,一双狐狸眼睛死死地盯着钟言。
这孩子很奇怪,神魂强大的好似仙者。
可偏偏这样一个极具天赋合该修炼天师道的人,竟修得救死扶伤、慈悲济世的医道。
如今守护的还是苏染这样一个老太太,有意思,有意思。
丘熠的视线在二人之间微微徘徊,止住了步伐,凑近苏染的耳畔道,“苏家老祖,我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倘若你同意,我们就是盟友。盟友的意见我总是会听的。”
“苏家是不可能成为谁的附庸的。”苏染斩钉截铁地道。
这是她的底线,绝不为人奴。
丘熠扫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