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格若是不满意还可以再商量。”
反正方子他是买定了。
陶予安睨了云溪一眼,然后不屑的别开头。
“成交。”
云溪笑着抬起手,见对方看白痴似的神情,两手顺势轻轻一拍。
这人一看就不差钱,一百两一个方子,就当他行善募捐了,她替屏山百姓谢谢他。
陶予安侧过身子,斜着眼睛打量马车前方站着的娇小少年,面如冠玉,但输在身材娇小,一身铜臭,样貌也不如他。
看了几眼,便没有兴趣再看了。
“陶银陶金,数数方子,付了银子就尽快赶路吧。”
淘金淘银?
果然是大款,取名都这么讲究。
云溪忍着笑意,歪头看陶银手上的方子。
陶银数的时候,随意浏览了一番,语气是听得出来的震憾,“少爷,一共三十三张方子。”
见陶银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陶金无语的侧过身子,取了两张,随意扫了几眼,眼睛倏地睁大。
这,绝对是他们赚了!
陶予安点点头,没有在意。
他虽然在找新鲜菜式,但酒楼并不是他家的唯一产业,虽惜才,但也并不认为这菜谱能让人震惊到什么地步,做生意,就要沉得住气。
视线随意的扫过三人,云溪心中有了猜测。
“陶公子。”
陶予安不悦的抬头,“嗯?”
眼前这人,虽然一脸笑意,让人倍感亲切,但那随意的模样,一看便成不了大事,将菜谱继续留在此人手上,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贱卖了,若再遇上一个不识货的人,那这菜谱就算是要失传了。
他陶予安,断不可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这银子,他有的是。
云溪无视他的目光,叮嘱道:“这些菜方,让酒楼大厨研究透彻的同时,挑出几个特别的,可作为招牌,切忌同时上新。”
这位大款陶公子,一看便是不擅经营的人,她多提点几句,希望能对酒楼有所帮助。
陶予安眯起眼睛。
不是涨价也好,省下的银子,再买些新鲜菜式也不亏。
至于云溪,她的确猜对了,冀州陶家,世代经商,到了陶万贯这一代,由于不擅经营,曾经庞大的家业已经败落不少,万众瞩目的陶家长子出生后,陶家生意逐渐回春,红红火火,势有破竹之势。
但自从陶予安接手以来,却又是一落千丈,偏偏陶予安还不自知,励志发展家业,越发展越败落。
若不是还有旁边的陶金陶银作为左膀右臂,为他出谋划策,怕是这陶家,早就败了。
此番出门,是陶万贯不知哪里找来一个江湖骗子,在陶家大设法台,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事,而他也被赶出冀州,寻找机遇,最后七天务必赶回,不然便是百搭。
虽说不信,但陶予安是孝子,出门,权当游学。
听到云溪的话,陶予安满不在乎的道谢,“多谢提点。”
并未听到心里,但好在陶金和陶银仔仔细细记了下来,回到冀州后,陶家的酒楼凭此机会,一跃成为整个冀州最好的酒楼,而陶予安也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陶家的生意竟也越做越大。
陶金掏出怀里的银票,看了看陶予安,又拿出几张。
“一共四千两,其余赏你的。”
说完,也不管云溪什么表情,一把将银票塞在她手上,然后跳上马车。
虽说心下感激,但陶予安最是看不上这种败家又不上进的人,嫌弃的睨了一眼云溪,便坐着马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冲他坑爹这点,他就看不上他。
他陶予安,虽说甚是富贵,但也最是上进,眼里容不得他人堕落。
马车,扬了一地的灰。
云溪看着跑远的马车,捂着鼻子,揣紧了银票,回到前方布施处。
等钱程到的时候,他们又发完了一批灾民的吃食。
钱程招呼人将牛车上的东西卸下来,一转身就看到云溪朝她招手,鬼鬼祟祟的。
“你偷偷摸摸干嘛呢?”
云溪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偷偷摸摸的。
钱程眼睛微眯,盯着云溪的脸。
一脸笑意,不太对劲。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捡银子了。”
云溪朝他挑眉,“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钱程震惊了。
“真捡了!”
云溪点头,给钱程看了一眼银票,然后对着他的耳朵,将刚才的事细细说了。
眉飞色舞,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跟陶予安,唇枪舌剑,大战三百回合了呢。
听完,钱程也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难怪别人觉得你败家!”
云溪挥拳,“说什么呢?”
“别打脸。”
见云溪乐了,钱程才道:“我这里还有几千两,都用来买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