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几人又出门大肆采购一番,去了趟济世堂,回到小院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了。
就着剩下的饭菜,随意应付了一顿,三人收拾到亥时才睡下。
第二日一早,马车便悄悄出了镇江。
悄无声息的,还是后来赏赐下来,才发觉无处寻人。
马车哒哒哒往前驶去,云溪掀开车帘,坐到黑子旁边,目光流连在这水墨江南中。
出了城,天空便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如丝般的雨,缠绵悱恻,落在脸上,只觉得神清气爽。
云溪伸出手,雨软软的落在手上,清清凉凉,是独属江南的诗情画意。
深呼吸一下,只觉得心情舒畅。
“回家咯。”
玩了一会,雨渐渐大了,钱程便不让她再坐在外面。
“妞妞,你快进来,别着凉了。”
虽说马车上有挡雨板,但这是瘟疫以后的第一场雨,又即将入秋,难免容易着凉。
云溪点头,给黑子翻出一身雨衣,又给马披上了一身,才弯着腰进了马车。
与此同时,旁边一匹棕红骏马飞奔而过,溅了马车不少泥水。
云溪提起溅到泥渍的衣角,擦了擦,掀开门帘,看了一眼远去的背影。
竟然还有人跟洛寒温一样,独爱这黎色。
轻笑着放下帘子,云溪收起眼底的失落。
若是有机会,还能再见,她一定不偷偷摘洛寒温的果子泡酒了。
还要把他们都带回青山村,去看看那个他们觉得神奇的存在,然后带上洛清野和洛炽去偷清水湾的莲蓬,当着洛寒温的面将清荷折下,看他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定是有趣极了。
他们绝对会是好朋友,他们本来就是好朋友。
所有的美好,都值得珍藏。
猛地想起什么,云溪弯腰在柜子里翻找。
“妞妞,找什么呢?”
“找到了。”云溪一把抽出压箱底的画本。
见云溪埋头画画,钱程只当她又看到了什么好看的景致,顺手将衣服拉过来,仔细擦着,一边骂刚刚骑马过去的人。
“又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云溪掀开帘子,又看了一眼骑马男子,顿时灵感乍现。
洛寒温策马往前,鬼使神差的回头,身后的马车上,恰好一只手放下车帘。
没有在意的回头,拉紧缰绳,继续往前。
驾。
瞧着近在眼前的镇江城,洛寒温薄唇弯起,拉停了马,在城门口迂折。
半晌,才骑马进城。
柔柔细雨,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黎色发带随风飘扬,更衬得人俊美清萧。
两旁的路人,有些看痴了。
到了一处小院前,洛寒温牵着马,薄唇高高扬起,身姿挺拔,却是在门口踌躇不前。
一个老伯推开小院门,看着前面的少年,热情道:“公子找谁,先进来喝杯热茶吧,这雨虽小,可也容易着凉。”
洛寒温一怔,冷道:“这里住的人呢?”
老伯似乎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顿了好久,才回道:“这是我租出去的院子,你是问租院子的那户人家吧。”
接下来,洛寒温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没听到老人在说什么。
他还是来晚了!
黎色身影,冠玉面庞,牵着一匹棕红骏马,走在街道上,背影异常落寞。
老人追在后面,好心提醒,“公子,我说的那家人刚走不久,可能才出城,马车不快,你骑马说不准能追上。”
城门,马车!
似是想到了什么,洛寒温翻身上马,朝着马车的方向,一路疾驰,用尽平生最快的速度。
雨越落越大,视线里,周遭景致尽数失去了颜色。
大雨滂沱,道路泥泞不堪,马车的轮子痕迹也被冲刷干净,宽阔的道路上,没有任何人影。
自嘲的笑笑,洛寒温牵着马往回走,眸里尽是落寞,通身湿透,与平日里优雅冷酷的形象,相差甚远。
若是他昨日便下山,也不至于错过。
回到山上,在浴桶里泡了一天。
“少主。”
“何事!”冷冰冰的声音,让人异常熟悉,却也陌生。
洛白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说起,只好又换了一桶热水。
后来,洛寒温恢复如初,依旧是白云山庄冷冰冰的腹黑少主。
只有洛白清楚,少主的心,终究还是乱了。
苏州城外,一处破庙。
云溪换下湿透了的衣服,坐近火堆,探手烘烤。
钱程在一旁将衣服拧干,然后搭在火堆旁的架子上烘着。
起身帮黑子,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晾开,云溪又回到了火堆旁。
这天,真是有些凉了。
看着钱程专心致志添柴的样子,云溪佯怒,“都怪你,好端端的非说有人追,走这偏僻小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