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估计着,就连平安符都买了那么多,证明挺有钱的。于是嘴角含着不卑不亢地笑意:“驱魔需要火烛、点香、符咒、念咒、作法,也不贵,就五百吧。”
原本灰白的脸色,一下变得煞白:“那个,能不能便宜点?”
看看样子,脸色都变了,看来是报高了。
居士不慌不忙地:“见你心诚,你我又有缘,那只收成本费二百。”
其实那些火烛、香什么的,便宜得很,可人工也是钱呀,知不知道念经、画符咒也是技术活,一般人干不了。
二百刀也多了点,犹豫着,还是说出了实情:“我实在没钱,最多也再凑个一百了。我看,还是算了”
啥,那么穷?但一百也好呀,居士赶紧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位施主既然有困难,本人岂能坐视不理?那就一百吧。并且在庙里帮你点一个月的长明灯,增加福气和寿命。”
哪怕一周的长明灯,也最多费十刀的灯油。先把人拉住再说,能赚点是一点。
听后猛点头,价格还是在能承受的范围内的:“麻烦现在就驱魔吧。”
居士暗暗自喜地,正要转身去准备做法用的东西,还没转身,就愣住了身后悬浮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
任何一只悬浮在半空的东西,一般都不正常,哪怕是只猫。
居士狠狠地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是只猫,这只猫就飘在这个小金主的脑后,微微的忽上忽下,突然“哈”地冲着他吹胡子瞪眼。
哎呦我滴乖乖呀,居士吓得转身就逃,一溜烟地就逃到了内堂里。
还以为居士去准备做法呢,在大殿里等了老半天,还没见居士出来,也只有进去找他了。
居士在内堂里,好不容易安下“噗噗噗”猛跳的心,原来这个世界真有邪祟呀。他可不是正宗的,做法也是看了几部相关电影,买了几本相关的符书,依葫芦画瓢折腾出来的。
冲冲走进去:“可以进行了吗?”
居士站了起来,对着行礼,随后请他走出去,一路送到了门口。对着还以为在外面进行法事的再次行礼:“你身上怨气太重,恕小老儿道行尚欠,不能化解。请施主另寻高明!”
说完就扔下,转身回到庙里。钱是好,可也要有命赚呀。怪不得这个家伙那么不对劲,原来是冤魂相伴。这辈子第一次见鬼了,哪怕是只猫,也不要惹的好。
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么谈得好好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帮了?他晚上睡觉怎么办,还要做噩梦吗?
赶紧地进去劝,但任凭他如何劝,居士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打坐,垂首闭眼,一声不吭。
心狠了狠:“我给三百,三百的香油钱。”
居士有点心动了,把钱收了又怎么样,反正凭他的巧舌如簧,根本没办法赖上他。于是打算开口先把路给堵上,说是可以做,但没有效果就不怪他之类的。
眼睛一睁开,就看到那只猫又飘在了那里,冲着他“笑”。应该是笑,微微裂开嘴,左右露出两粒尖尖的犬齿,显得怪异和恐怖。
居士吓得一个哆嗦,赶紧地闭上眼睛,拉长了音:“一切随缘,缘生缘起,缘尽缘灭。找到缘由,化解怨气,破了这个局才是。施主不必再说,请回吧。”
其实他就会这二句,要将东方哲学翻译成这些白人听得懂的话,有多难呀。
之后再如何说,居士只是闭着眼,说急了,也就微微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也只有悻悻然地离开。出了庙,他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平安符,不管怎么说,求来了平安符。那么多的符,应该能对付那些死猫了吧?
心里终于有了点底,于是往地铁站走去,坐地铁去学校上课了,今天有一堂课很重要,这个教授喜欢签到,如果上课次数不够,就等着挂科。
坐在阶梯教室里,好几天没睡好的,又忍不住打瞌睡起来。实在是太困了,哪怕他用手指捏着肉,也止不住眼皮子往下掉。
“呼,呼”
教室里响起了打雷般的呼噜声,不少学生窃笑出声音来。而教授,拿着讲义的手都气得发抖。
实在是受不了,教授叫坐在旁边的学生,将拍醒。
一看到脸上没有痊愈的伤,教授就不由地冷嘲热讽起来:“原来是你呀,前二天在经济课上还没睡醒?”
学生的笑声更多了,教授不由气愤地说:“真不知道你整天在干什么,魂不守舍的样子。也真够可以的,脸上的伤没好之前还敢睡觉。我们都认得你,建议你要么请病假,要么就等伤痊愈了。”
“对不起。”知道自己被盯上了,一定是上回睡觉时,经济学教授回办公室发牢骚。
他也只有求谅解了:“是我奶奶过世了,我从小都是我奶奶领养长大的,她的过世让我,让我”为什么他那么惨呀,被逼说自己已经死了好几年的奶奶又死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