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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他从地狱里来

温时遇十一岁的时候,被接到了温家。

那时温家的夫人还在世,没有哪位原配会喜爱丈夫的私生子,他在那个家是很多余又很不讨喜的存在。年夜饭上没有他的位置,没有哪个大人会记得地下室里还住着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

地下室的灯坏了很久,没有人来修,突然,有光照进来。

坐在窗前的小时遇回头,寻着光望过去。

女孩提着精致的莲花灯笼走下楼梯,今天是大年三十,她穿着漂亮的红裙子,穿着暖和的毛茸靴子。

“小舅舅。。”

她喊他小舅舅。

“年夜饭好了。”

她叫檀兮,乳名杳杳。

她是她姑姑和祖母捧在掌心里的小公主,可是她的妈妈温照芳女士不喜欢她,最严重那次,还把她弄丢了。

温照芳没有去找她,直到深夜。

“杳杳。”

“杳杳。”

他跟着大人们出去寻她。

“杳杳。”

深巷里没有路灯,只有昏沉的月光,垃圾桶里伸出来一只手,脏兮兮的:“小舅舅”

她躲在垃圾桶里。

他跑过去,将她抱出来:“谁把你扔在这里的?是不是你妈妈?”

她摇头,绣着君子兰的围巾上沾了好多灰,不知道在垃圾桶里哭了多久,眼睛红肿。

“街上乞讨的那个哥哥,是被大人抓来的,那些人一直打他。”她抓着他的衣服,哭着说,“哥哥让我藏在这里等他,舅舅,你帮我找找他,找找那个哥哥。”

他们没有找到那个被拐卖的男孩,他们也不知道那个男孩叫戎黎,他已经被打断了双腿,磨掉了硬骨,瘫在暗无天日的垃圾场里,苟延残喘地数着黑夜。

“夫人。”

“夫人。”

温夫人披着衣服去开了门:“什么事?”

家里的佣人说:“二公子发烧了。”

“二公子?”

佣人立马改口:“对不起夫人,我嘴笨,是地下室那个野种,他发烧了。”

在这个家里,即便是佣人,也能薄待那个孩子,因为温鸿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温夫人去了地下室,推开门,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现在是冬天,地下室里回潮,旁边就是酒窖,温度很低。

半大的少年把自己裹在了厚重潮湿的被子里,一动不动,像已死去。

温夫人是个高贵又爱美的妇人,即便是去自家的地下室,她也穿着高跟鞋,披着昂贵披风。

她捏着少年的脸,这张脸像极了那个唱戏的狐狸精。

她用力掐着,将他惨白的脸颊掐出红痕:“真穷酸,跟你那个妈一样。”

温鸿不在家。

没有人在意,没有在意地下室的那个孩子会不会死,也许就算温鸿在家,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迷迷糊糊间,有人在叫他。

“小舅舅。”

“小舅舅。”

是她来了,能救他的人来了。

他睁开眼:“杳杳,”额头的汗滚下去,跟眼角的泪融到一起,他努力睁开眼,还是看不清女孩子的脸,“我刚刚看见我妈妈了,她来接我。”

那一年,徐檀兮九岁。

她把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她没来,你不要走,只是做梦了。”

做梦吗?现在是梦里吗?

他用力地、用力地抓住她的手。

她把药瓶塞进他手里:“这个是退烧药,一天吃一颗。”

他每一次狼狈无助的时候,她都在,他被温夫人虐打的时候,他被冻得只剩一口气的时候,他被扔到生母坟地的时候。

后来温夫人病逝了,他“恶毒”地高兴了很久,他搬出了地下室,成了温家的二公子。

她不时常来温家,因为她和她母亲关系不好。快暑假的时候,她姑姑带她来了一趟,当时他念初三。

“杳杳。”

她在树下,回头:“你怎么这么早放学了?”

十五岁的他已经比他高出了很多。

“今天考试,我提前交卷了。”他走过去,看见树下放了几盆花,旁边还有浇水的水壶、松土的小铁锹,“这是什么花?”

她一只手拂着裙子,在修炼叶子:“是君子兰。”她低着头,睫毛安静地垂着,“我姑姑喜欢这个花,可是我种不好。”

“你喜欢吗?”他问。

“我也喜欢。”

“我帮你种。”

后来,他种了满园的君子兰,人人都传他爱花如命。

“一霎时,把七情俱已味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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