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柔理把何冀北送去了酒店,然后回家,晚上失眠,等着天亮,等着被辞职。
第二天,她顶着黑眼圈去上班。
她刚坐到座位上,elena齐过来:“昨晚谢谢啊。”
她强颜欢笑。
elena齐看她脸色不好:“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她把大老板电晕了,“能出什么事。”
总经办唯一的男丁吴兴从何冀北办公室出来:“柔理,何总找你。”
高柔理眼皮一跳,终于要来了。
她调整好呼吸,先敲门。
“进来。。”
她推门进去:“何总,您找我。”
何冀北一身正装,身上没有半点宿醉后的疲态:“昨晚你送我去酒店的?”
“对不起何总,我……”
该怎么说?要不辞职?
何冀北说:“谢谢。”
高柔理抬头:“啊?”
他目光看回自己的电脑:“没事了,工作去吧。”
这就完了?
高柔理非常不解。
elena齐见她出来,问她:“何总找你干嘛?”
高柔理有点蒙圈:“他居然跟我道谢。”
莫不是被防狼棒电傻了?或者是还没酒醒?
“何总其实人还不错,脾气也不算坏,就是强迫症太严重,另外,”elena齐跟她说了个秘密,“何总他是个生活白痴。”
高柔理心想:昨晚何总喝晕了,大概不知道自己是被电晕的。
那就不用辞职了。
高柔理一整天都心情巨好。
elena齐坚持了一个半月,申请调部门了,之后何冀北又换了几任秘书。
高柔理入职的第五个月,晋升成了何冀北的私人秘书,与在总经办不同的是,除了公司业务她还要安排何冀北的衣食住行等私人事物。
还有一点不同,她的工资翻了差不多四倍,她算过了,她只要给何冀北工作满三年,就够付首付了。
上任的第一天她就做了功课,何冀北的历任秘书里,工作时间最久的是白莹。
白莹是典型的职业女性,专业强,脾气好,知性又优雅。
高柔理踩着六厘米的高跟鞋,尽量不发出一丁点声音:“何总,这是这个季度的绩效报表,我已经做了汇总,在最后一页。”
报表她全部重新居中整理过。
“嗯。”
另外她说:“九点半有新产品会议,议题我发您邮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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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他还是嗯了句,话很少。
高柔理走到门口,他才叫了句:“高秘书。”
她停下脚,雪纺衬衫配字裙,完全职业女性的打扮:“何总您说。”
“帮我冲杯咖啡过来。”
“好的何总。”
冲咖啡她跟elena齐取过经了,要六十五度的水、十四克咖啡粉、无糖。如果不合他口味,他也不会说,他会只喝一口就不再动。
口味很挑剔。
高柔理完全理解,听说何冀北在进锡北国际之前,是富家少爷出身。
高柔理冲好咖啡,端进办公室。
“何总,您的咖啡。”
他没抬头:“谢谢。”
高柔理认知里的他:沉默、冷静、挑剔、教养好。
别人口中的他:狠辣、违法乱纪、贩卖人性、毫无底线。
她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
九点二十五,她去敲门,提醒:“何总,会议还有五分钟,我先过去准备。”
他没抬头,就嗯了声。
她看见了桌上的咖啡,已经冷掉了,几乎没动过。
温度、克数都没错,也没加糖,还有哪里不对?只剩搅拌了。
工作了一周之后,高柔理才彻底明白,之前的那几位秘书为什么会离职。
何冀北对工作的要求很高。
“何总,这是天恒给的报价。”
他只翻了一页就合上了:“你只联系了天恒?”
她解释:“我们公司和天恒一直都有合作,而且他们给的报价很合理。”
天恒连续三年没有涨过价。
她认为可以继续合作。
“合理?怎么合理?”何冀北看着她问,“你做过数据分析了?做过市场调查了?去过现场?考察过没有?”
连续四个问题,把高柔理彻底问住了。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他直视,原来他的眼睛这么好看,平时气场太冷,盖住了他一副好皮囊。
“你有什么依据能证明这个报价合理?”
她答不上来,她没有依据,只有经验分析和主观判断。
何冀北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