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你怎么让我拿到那批货?”
纪佳把文件袋放在了茶几上。
七月二号,烈日灼灼。
徐檀兮午休醒来,洗了把脸,去客厅找戎黎。
“先生。”
戎黎在裁泡沫板,窗户开着,窗户外的风被太阳灼热,他没有开空调,额头出了汗:“你醒了。”
徐檀兮穿着黄色棉麻的连衣裙,去拿了把团扇,坐在沙发上,探着身子给戎黎扇扇子:“这些泡沫板是做什么用的?”
不仅有泡沫板,还有软软的硅胶条。
“包桌子椅子。”戎黎说,“家里的边边角角太尖锐了,我怕你磕到肚子。”
不止住的,她吃的、穿的、用的,戎黎都很小心,孩子现在才一个月大,他连防止妊娠纹的膏药都买好了。
徐檀兮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搬来一把椅子:“你坐着弄,不要蹲着。”
戎黎坐下:“别给我扇了,我不热。”
他倒怕徐檀兮热,又不敢给她吹太多空调,问她要不要风扇。
她说不用。
“等宝宝稳定了,我想去上班。”
戎黎坐在桌子旁,用硅胶条和泡沫板把桌子边缘包起来:“在家很无聊吗?”
“有点。”
戎黎说:“到时我问问医生,医生说可以就让你去。”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戎黎接了,何冀北在电话里说:“纪佳去找沈清越了。”
万事俱备,东风也起了。
下午三点,帝都。
顾起下榻的酒店是一家并不知名的四星级酒店。
他在房间外面接电话。
“五爷,沈清越又联系我们了。”
电话是红三角打来的,蒋明坤已经处理掉了,顾起人在帝都,红三角那边的事都是方提在处理。
“我上次说的不够清楚?”
他说了很多次,他的货不销国内。
“这次他提到了阮小姐。”方提是除顾起自己和楚未之外,化工里唯一知道阮姜玉真实身份的人,其他的知情人都被顾起处理掉了。
“他说了什么?”
方提说:“他好像了知道阮小姐的身份。”
阮姜玉是顾起的逆鳞,碰不得。
他眼神瞬间冷冽。
“少泽。”
阮姜玉在房间里叫他。
“准备一下,我要会会这个姓沈的。”
顾起挂掉电话,回房间:“你叫我。”
阮姜玉坐在地毯上,在挑婚纱:“这件好看?”她往后翻一页,“还是这件?”
顾起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前面一件。”
“我们在斯兰里办婚礼吗?”
他说请不了长假,打算这个月中旬带她回斯兰里。
斯兰里离红三角的中心维加兰卡只有四个小时的车程。
“嗯,我在斯兰里有个庄园。”顾起说,“我们在那里办婚礼。”
“能不能先在这边办一次?”她是内敛的人,活得像座孤岛,很少会问他要什么,这是第一次,她有想要的,“我想在这边办一次婚礼,不用请什么客人,就我跟你,请一个牧师,宣誓了就可以。”
顾起问她:“为什么想在这里办?”
她说:“因为这里是我的国家。”
因为这里有她的使命和信仰,因为这片土地上,淌过她亲人的血。
顾起答应了:“好,都依你。”
他很宠她,她要什么他都给,曾经她要过他的命,他给了半条。
她突然红了眼。
顾起很小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疼了?”
她头部受过枪伤,手术后留下了后遗症,经常会头疼。
他告诉她,她得的是脑瘤。
她垂下眼睫毛:“没事,想我家里人了。”
“那我让他们过来。”
她摇头,伸手抱住他。
那些人才不是她的家人,她的家人都献祭给脚下这片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