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苏州府的交接处,占了上海县、宝山所、吴淞所和嘉定县的一些地盘,但是居民却大多是外来的。其中又以泉州、徽州、宁波三府的移民为最多。
而这些移民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以工商为业,苏州府和松江府的工商业本就非常发达,有“苏州丝、松江布”和“苏松半天下”之说。而上海商市的纺织业则是集两家之长,出现了大量的机户(纺织作坊)。而上海的造船、修船、铁工(和造船有关)、军工、玻璃、木工、造纸等行业发展的也很不错,俨然有成为手工业中心的意思。
而比手工业更加发达的,当然就是商市的进出口贸易和航运业了......这才是目前上海商市的根本!
因为工商业发展迅速,所以对资金的需求量也很大,而资金需求一大,息口自然就高了。
“老泰山,听说你在上海这边放高利贷赚了不少啊!”朱慈烺和郑芝龙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聊到高利贷上去了。
郑芝龙捋着胡须,颇为得意:“那是......欠了我郑一官的银子,除非是死了,否则就得连本带利一文不少的还上!”
“如果还不上呢?”朱慈烺又提了一句。
“那就砍......”说到这里,郑芝龙才发现不对,连忙改口,“那,那就得看情况了......”
朱慈烺冷冷地问:“看情况砍手还是砍脚吗?”
“这个......”郑芝龙额头上冷汗直冒,心说:太侄是怎么知道的?
朱慈烺瞄了他一眼,有道:“孤听说你家的高利贷都是九出十三归的?”
“没,没那么高......”郑芝龙连连摆手,“那个九出十三归不过是死当,没什么人会真的赎,臣家放的债是十出十四归。”
“那也差不了多少啊!”
郑芝龙摆摆手道:“臣那是年息......臣放债不救穷不救急,都是放给商家特别是海商的。海商跑一趟起码一年,只要能平安归来,获利都有一倍以上。”
“还是太高了,”朱慈烺道,“除了海商,别人谁用得起这样的钱?”
郑芝龙笑道:“也有人用......”
朱慈烺道:“最后陷进去的一定是多数吧?”
郑芝龙苦笑道:“钱紧啊......”
“那如果钱不紧了呢?”朱慈烺问,“一两成的年息能不能放?”
“一两成?”郑芝龙一愣,“这怎么可能?”
朱慈烺道:“我给你七分的年息,是年息......而且要多少有多少!你要不要?”
“七分年息?不可能吧......”郑芝龙看着朱慈烺,“怎么可能有那么便宜的钱?还要多少有多少......”
朱慈烺道:“当然有了!孤会变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