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朱由检摇摇头,“这帮奸商这回多少会交点税的……他们所谋者大,总要给朕这个皇帝一点甜头吃吃吧?”
“万岁爷英明,”李承运笑着,“这群海商最是狡诈,要从他们手中抠点钱出来可不容易了。
咱大明名义上实行海禁,但是私底下的海贸可大了去了,每年进进出出多少货物?可交上来的税才有几个?也就是万岁爷英明神武,还能从这帮没良心的奸商手里抠几个钱出来。”
朱由检哼了一声:“论起从奸商手里抠钱的本事,朕不如他……而且朕也没他怎么看重黄白之物,朕其实是不在乎钱财的。”
他是谁?太祖?成祖?神宗?那三位好像都没您会来钱吧?您可是本朝最会搂钱的万岁爷,您还不看重黄白之物?您还不在乎钱财?
李承运不是很明白,但是也不敢多问,只是笑着再送上个马屁话:“万岁爷圣明!”
朱由检嘿嘿一笑,合上了奏章,“就知道拍马屁,朕是明君,可不吃这一套!”
“万岁爷冤枉奴婢了,”李承运一连的委屈,“奴婢老实,不会溜须拍马……奴婢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啊!万岁爷是真的圣明啊!万岁爷不仅英明,而且还能掐会算,未卜先知,跟神人一样!”
“未卜先知?”朱由检警惕了起来,“谁说的?”
“天猫司的人都这么说,他们都说万岁爷未卜先知,算准了今年山西有鼠疫。所以提前做了安排,不知道救了多少人……”
山西的鼠疫,看来是被控制在大同和太原交界处的几个州县了。鼠疫虽然凶名赫赫,但是由于老鼠本身不会进行长途迁徙,所以真正造成鼠疫大范围传播是媒介还是染病的人。而鼠疫又有起病急、病程短、死亡率高、传染性强、传播迅速等特点。所以只要及时控制疫区,不让病人离开,就能在短时间内扑灭疫情。
由于天猫司提前在太原、大同两府实行了封城锁路,所以疫情没有扩大。甚至报告疫情的几个州县,也因为早就在全境限制了人员流动,所以只有一小部分乡镇爆发了疫情,大部分地方也是安全的。
一场本来会席卷整个天下的疫病,似乎因为朱由检的未卜先知,被扑灭在萌芽当中了!
李承运看见朱由检脸上浮出了得意的笑容,于是继续说着“真话”,道:“救人一命就胜造七级浮屠,万岁爷这会可是活人几千万,那得积多大的德啊......”
李承运的话忽然停了,因为他看见刚才还笑逐颜开的朱由检,这会儿正恶狠狠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知道朕这次活人几千万?”朱由检沉着声问。
“奴,奴婢......随便说说的......”李承运额头上汗都要滴下来了。他马屁正拍得顺手呢,怎么就一下拍在老虎屁股上了?看来伴君如伴虎的古语真是没说错啊!
“这种话能随便乱说?”朱由检瞪了李承运一会儿,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去把大贵妃给朕宣来。”
李承运大松了口气,说了声“奴才领旨”,就赶紧离开了承运殿,去找朱由检的爱妃兀良哈了。
因为大同府境内发现了鼠疫,所以朱由检没有带着一大群的老婆孩子一起过来,只带了在大沙窝战役中立下大功的兀良哈大贵妃来到大同,享受起了两人世界。
李承运去了没多久,兀良哈大贵妃就快步而来,进了承运殿就向朱由检行了个福礼,笑嘻嘻地说:“万岁爷,大白天的您就想罚奴了?”
她可是立了军令状要取黄台吉性命的,可是黄台吉却安然逃脱,回沈阳减肥去了。
所以朱由检在战后论功中没有给兀良哈任何奖励,而且还把她带在身边,天天“责罚”,现在都罚出人命了——兀良哈再次怀上了身孕!
朱由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这女鞑子就是欠收拾!不过朕得离开大同了......你也得走了!咱们又得分别了。”
“又要分别?”兀良哈大贵妃一脸的不愿意,走到了朱由检的身边,坐了下来,把一副软软糯糯的身子靠了上去。
朱由检抚着大贵妃的肚皮,“朕是大明天子,你是草原贵妃......我们两人结合,注定会离多聚少。不过咱们四方奔走,却能为后代子孙闯下一番基业,当年成吉思汗和本朝太祖高皇帝事业,不也是如此吗?”
兀良哈大贵妃撅着嘴:“奴可以为陛下前驱,扫荡草原!”
“但是天下之大,超过你的想像,朕所欲者,也不止是草原。”朱由检道,“你先回归化城去,一边联络漠北、漠西的各部首领来金莲川草原开库里台大会;一边招募草原勇士,扩充军队,准备再战!”
本职工作是大明皇帝的朱由检要想兼任蒙古大汗,或者由蒙古诸部拥护他当天可汗,都不是件容易事情。比上辈子黄台吉当博格达彻辰汗更难,因为现在的满洲虽然号称是女真后裔,但实际上却是“金蒙古”,和蒙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