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小凌河对面的奴贼可不好打啊!”
“是啊,他们的兵马不比咱们少,没有十万也有八万......”
“而且他们还守着小凌河险要,已经在小凌河岸边上下了寨子,咱们没有办法过去,只好夹河对峙......”
“万岁爷,咱们粮多,奴贼粮少,对峙上几个月,奴贼就得粮尽!”
“对,对,臣听说黄台吉喜欢自比诸葛孔明,他就是个粮尽兵败的命......”
松山城外的大营之中,袁崇焕手下的三总兵、六副将,这个时候正七嘴八舌的在劝朱由检别冲动!
冲动是魔鬼!冲动有危险!
现在小凌河对岸的奴贼那么多,冒险出击太危险了,还是隔河对峙比吃饭吧!这几年因为辽西屯田屯得不错,不仅种上了燕麦、黄豆、高粱米,而且还种了许多蕃薯。沈廷扬的海沙帮还送来了许多湖广稻米,怎么吃都够了。所以比吃饭,辽镇是一定能赢的!
朱由检听着这帮辽军宿将的话,真有点哭笑不得了......合着你们就跟奴贼比吃饭?不让你们上阵打奴贼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号称什么精锐,都嚷嚷什么五年平辽,现在要打仗了,怎么就剩下比吃饭了?
不过朱由检也没怎么发火,他早就知道辽镇的将门大多是酒囊饭袋了。就算有几个比较忠勇的,也是害怕奴贼的。
想到这里,朱由检就笑起来了,“黄台吉自比诸葛亮,可朕不是司马懿啊!朕自御极以来,年年用兵,什么时候当过缩头乌龟?朕可不会和人比吃饭......”他的语气忽的沉了下来,“朕意已决,要身先士卒,去和黄台吉一比高下!你们要是不想去,就留在营中吃饭吧!”
什么?皇帝又要身先士卒了?
还让咱们留着营中吃饭......这事儿听着怎么那么不靠谱呢?是不是吃断头饭啊?
下面一帮辽镇将领当中马上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万岁爷,您是万金之躯,万万不可再亲冒矢石,老臣赵率教愿,率领儿郎出战,为王前躯!”
赵率教赵老爷子脸皮薄,而且也比较敢战,所以上辈子就战死了......
朱由检满意点点头,心说:老爷子,这辈子朕带着你去杀奴,别说一个黄台吉,就是来10个,也不是朕的对手!朕有黑枪、黑炮、黑锅......一定黑死那个胖子!
何可纲看见赵老爷子一大把年纪都出头了,也不好意思再躲着了,于是就出班奏道:“万岁爷,臣也愿意出战......头阵就让臣来打吧!”
朱由检也笑着点头:你也是忠勇之士啊!好样的!跟着朕去立功吧!
然后朱由检又扭头看着上辈子的“五臣”祖大寿,目光渐渐的阴冷了起来。
祖大寿是见过朱由检身先士卒的英姿的,当然知道这位天子不是在和大家伙儿开玩笑。
天子真的要身先士卒!
谁要是自告奋勇说要为王前驱,那就等着被这个皇帝拿黑枪逼着上前线吧!
可是现在袁都督手下仨总兵中的两个已经请战了,就他一个当缩头乌龟也不行啊!
想到这里,祖大寿也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万岁爷,臣祖大寿请战!”
好!算你识时务!朱由检将目光从祖大寿身上收回,又看着袁崇焕。
袁崇焕也没辙了,手底下的三个总兵都请战了,他这个总督能畏敌如虎?他这几年都花了朱由检几千万军饷了......
“万岁爷,”袁崇焕道,“请让臣临阵指挥大军和奴贼决战......陛下只管在松山城内听捷报就行了。”
朱由检认真的看重袁崇焕:“袁都督,你不行!你不是黄台吉的对手......指挥10万大军与奴决死战的事情得朕自己来!
而且松山城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朕不去!朕要去锦州......明天就去!”
明天?
这也太急了吧?
“陛下,”袁崇焕忙道,“时间太急了些吧......诸军来不及准备啊!”
朱由检瞪了袁崇焕一眼:“你都准备了6年了,还没准备好?当年你可和朕说要五年平辽的!”
袁崇焕脸一红,心想:我是喜欢吹牛,可你也没信啊!
“陛下,”一旁的刘策开口了,“现在我军和奴贼是隔河对峙,而且小凌河水深,难以涉渡,需要时间准备船只。”
“什么?”朱由检的脸色又沉了几分,“对峙了那么久,你们连船都没有准备?不对啊,辽西靠海,你们辽军还以觉华岛为转运粮草之地,怎么会没有船?”
辽西走廊靠着海,辽镇的粮饷都从海路运来。不过不是直接运到辽西陆地上,而是先在觉华岛堆放,然后再向辽西各地发送。
运粮到觉华岛的差事却是沙船帮承包的,而由觉华岛再往辽西各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