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里的龟速就知道了。
“抚台,抚台......”祖大寿已经一边嚷嚷一边撩开帘子进来了,见着袁崇焕就要行礼,却被袁崇焕挥手阻止。
“复宇,别行礼了,这里没外人!”袁崇焕问,“奴贼来了多少?”
“两万!”祖大寿道,“清一色的骑兵,已经过了温榆水,正往咱这儿过来。都打着火把,声势惊人......而且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天亮前一定能到大营外头。抚台,咱们是战是走?”
“走?”袁崇焕瞪了祖大寿一眼,“复宇,你说什么呢?我们五万几千人守着铁桶似的营垒,还怕区区两万奴贼?来人呢!擂鼓聚将!
奴贼敢来,本抚定叫他们死伤枕藉!”
袁崇焕是不怕后金八旗兵来进攻的,哪怕来的是两万八旗兵!
如果温榆水对面的朱纯臣遇上这状况,估计得拔腿就跑,连夜逃回北京去了。可是袁崇焕是不会跑,他的胆气比朱纯臣可足多了。
但是他这一回遇上的对手,却是他没办法靠胆大敢战打退的......因为来的是大明朝的九五之尊朱由检。
“臣袁崇焕恭请陛下圣安!”
“臣赵率教恭请陛下圣安!”
“臣祖可法恭请圣安......”
“臣何可纲......”
天色稍微有点放亮的时候,朱由检已经领着一万两千骑兵大摇大摆的到达蓟辽军的营门了。
“平身,平身......”朱由检是来夺兵权的,不过这气势却一点也谈不上汹汹,满脸都是笑容。
其实他也不必表现得多么凶残,因为就凭他敢带着一万两千骑兵出居庸关的关沟,从五六万后金军眼皮底下通过,再连夜行军抵达蓟辽军营门。这帮畏敌如虎的蓟辽军将领,也只有乖乖拜服的份儿。
看见这群蓟辽将帅都站了起来,朱由检又笑着对袁崇焕道:“袁崇焕,你看看,朕说的没错吧?你的宁锦防线根本没用啊!奴贼五六万人就在你眼皮底下破了边墙,还一路杀到昌平州掘我大明祖坟了......”
他的话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半开玩笑的意思,风轻云淡,可现在却已经语气严厉了。下面的臣子一个个都吸着凉气,立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朱由检又道:“你们都说说,宁远守来何用?有个山海雄关不够吗?为什么不能把兵力抽回来,用在蓟州镇边墙内外?”
“陛下,”袁崇焕已经明白朱由检的意思了,这位少年天子还是要撤防辽西,然后加强蓟镇边墙,不过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辽军将士的家乡都在关外,而且还开辟了军屯数千顷,安置百姓数十万,如果骤然放弃,只怕会使得军心动摇啊!”
“不是放弃,”朱由检道,“是移镇......由辽西移往蓟州镇长城外的燕山!有燕山,才有蓟镇!据燕山,才能抚草原,抚草原才能断奴贼一臂!断奴贼一臂,复辽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