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团丁巡逻。每到黄昏,除了团丁上城之外,城内家家户户都要出丁壮上城,彻夜梆子敲个不停。
荆门团练衙门的戒严告示更是到处张贴,还在原本的州衙,现在的团练衙门前的照壁两边挂了不少血淋淋的人头,说是抓住的混进城中的奸细给杀了的——到底是不是真奸细就只有天知道了!不过城内人心倒是被震慑住了,治安也有了保障,各家各户也能肯出壮丁上城。
不过能够稍稍稳定的也就是荆门州城之内,而州城之外,已经是一片迎闯王的欢腾景象了。
由陆路开进的李来亨现在又找到了一点当“顺太宗”的感觉了,他率领的三千“老营武士”和同样数量的辅兵(都是老营武士的佃户)充当李过的先锋,现在正浩浩荡荡的走在从乐仙桥互市南下荆门州城的官道上。沿途没有遇上一个抵抗明军,倒是遇上了许多迎闯王的贫苦百姓,扶老携幼,唱着歌谣,人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模样。
很显然,最新版的《迎闯王》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和不纳皇粮相比,分田分地不还债,才是人心所向的大好事儿啊!
几名斥候飞马到了李来亨跟前,打头的是一个穿着蓝色布面铁甲的壮汉——在圈地均田后,大顺军的“老营武士”们大多添置了一些甲械,装备也比过去好多了,这位名叫陈忠的斥候就给自己添了一身布面甲。
“陈老三,”李来亨认得陈忠,笑呵呵就问,“怎样了?荆门州的明军可跑了?”
“回禀制将军,”陈忠在马背上一拱手,“荆门州城门紧闭,城墙上还有各色旗帜和兵卒巡逻守御。”
李来亨笑了笑:“这一斗粟(金声桓)好胆,敢抗额大顺天兵!”
“制将军误会了,那不是一斗粟的人,”陈忠笑道,“属下捉了个出城的逻卒问了,得知守荆门州的是漳河口的荆举人。他因为拉起了千把团丁,才被一斗粟用为团练官。现在一斗粟跑了,荆举人就入了荆门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