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之前庞掌柜为陈玄黄等人准备的奢华雅间,刘万金看着自己这位义弟,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既震惊于他的身份,又惊骇于他当众打了唐知勤,与唐玉书撕破脸。
陈玄黄看到刘万金对自己那无奈的表情,笑了笑,叫他放宽心。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刘万金不敢保证唐玉书会不会对付刘家,毕竟对方忌惮的是陈玄黄,而不是自己。
天大的愁事降临到头,兴许就不是愁事了。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刘万金这一晚到是与众人喝得开心、聊得也开心,什么唐家、贺家,统统被抛到了脑后。
在有几分醉意之时,刘万金让庞掌柜去账房那里取银票,说是这段时间陈玄黄的三成利润。
陈玄黄本来还想装腔作势的婉拒一番,但却被鱼妖娆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陈玄黄眼巴巴的瞅着鱼妖娆与青青躲在角落里数着银票,无奈的叹了口气。
而道然真人的眼中则透露着深深的羡慕和嫉妒。
深夜里,一道密信从唐府送出,目的地是汴安皇宫。
唐玉书将今日发生之事书写与信,寄给身在皇宫的妹妹,希望她能在陛下面前为自己伸一伸冤屈。
贺玄伤势最重,据大夫说,没三五个月恐怕是下不了地了,贺围跪在唐玉书面前,求他为自己主持公道。
因为唐东阁和唐知勤被打,唐家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纷纷跑来唐玉书这里,让他赶紧将此事告诉给贵妃和太子,请他们为唐家做主。
所以,既是为了他自己,也是因为唐家人联合起来的哭诉,才让唐玉书决定亲手写了这封信。
翌日,清凉派等人与刘万金道别后,前往药王谷。
临行前,陈玄黄嘱咐刘万金,若是唐家和贺家有任何不轨举动,便先隐忍不发,将消息传给各地的醉生楼,自己得到消息后,便会赶回蓉城。
刘万金心中十分感动,但却也打定了主意,若是自己有难,绝不连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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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二人挥手告别,不知何时再相见。
陈玄黄按照自己脑中的路线,驱赶马车前往药王府。
药王谷地处腹地,再往深处走,道路狭窄便只能徒步而行。
六人说说笑笑,倒也不觉得累,走了不知有多远,便来到了一处岔路。
到了这里,陈玄黄终于露出放心的笑容,他仍记得,次来这里,若不是有仲允带路,自己和赵家姐弟就走到另一条岔路了。
较之次,这条泥泞小路好走了许多,不知是不是仲允闲时来修过路。
通过这条小路,眼前豁然开朗,四周尽是药田,远处的茅草屋,依稀可见。
众人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仲允坐在院子里,正清理着刚刚采摘下来的草药。
陈玄黄边走边挥手呼喊,仲允愣了下神,抬起头后,脸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来,随即放下手中的草药,起身迎了去。
“你们怎么来了?”
陈玄黄站在他面前,温笑道:“我等路过蓉城,特意来看望下怪医前辈。”
“原来是这样,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喊师父出来。”说着,仲允便转身走向了茅草屋。
没过多久,怪医在仲允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屋子。
较之一年前,怪医苍老了许多,脸的皱纹沟壑纵横,面色有些蜡黄,而且从走路的姿势看,腿脚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陈玄黄快步走到老者面前,吃惊道:“前辈,您这身体?”
怪医摆摆手,满不在意道:“年纪大了,没事。”
仲允搀扶着老者孱弱的身子,心有不忍,语气略显伤感道:“年前师父山采药,不小心从山坡滚了下去,所幸性命无忧,但却把腿摔断了。师父在床躺了三个月,再下地时,身子已大不如前了。”
怪医猛地一甩手,从弟子的搀扶下挣脱了出来,瞪着一脸疑惑的仲允,没好气道:“我用你说啦?”
陈玄黄微微一笑,前打着圆场,“仲允也是担心您老的身体,您就别生气了。”
老者哼了一声,瞥了眼对方,问道:“你来我这做什么?又是给谁看病?”
“没有,没有。我是专程来看望您老人家的。”
老者喳喳嘴,没说什么不客气的话来,回头让仲允招呼着众人落座。
听得师父的话,仲允连忙进屋搬了几个小木凳出来,摆成了一个圆形。
而他在最后搬出了一把高凳,是给自己师父坐的。
道然真人窝着身子,坐在小木凳,抬头瞅了眼居高临下的怪医,撇撇嘴,有些不开心。
老者瞧见他这副模样,没好气道:“有什么不满都给我憋回去。”
道然真人抬头讪笑了两声,随后低下头,只张嘴不出声。
众人一一落座,怪医询问这师徒几人怎么想来看望自己。
陈玄黄笑了笑,索性从头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