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高亮的一声‘退朝’,从林胥口中发出。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的陆续从文德殿走出,目光时不时瞟向落在最后的陈玄黄。
鱼妖娆和曹宁二人此时忧心忡忡的站在殿门外,翘首以盼。
右相看到这二人后,径直朝这边走来,向两人拱手施礼,紧接着目光深邃的看向曹宁,温声道:“曹大人,恭喜了!”
曹宁眨眨眼,一脸茫然的问道:“右相,何喜之有啊?”
不等右相出言解释,打众人身前经过的赵貉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别高兴的太早,若是陈玄黄破不了案,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曹宁和鱼妖娆同时看向他,更加不知对方话中何意,只不过那说话的语气,实在令人不爽。
“我能否破案,关你屁事?”陈玄黄此时已走到赵貉身后,目光冰冷的瞅着对方的背影,杀气十足。
赵貉后背一凉,没敢回头去看对方,壮着胆子冷哼一声后,拂袖离去。
陈玄黄撇了撇嘴,神情十分鄙视。
右相无奈的苦笑了声,看向陈玄黄,好奇问道:“玄黄你怎么回汴安了?”
陈玄黄瞅了眼有些羞涩的鱼妖娆,嘿嘿笑道:“私事私事!”
右相下意识瞅了眼鱼妖娆,笑了笑,未再继续追问。
曹宁分别看了眼两人,心里如同长毛一般,焦急问道:“你们倒是告诉我,我的喜事在哪了?莫不是谁家小姐看我了?我可告诉你们啊,这事儿可不行。我家夫人虽然亡故,但我始终忘不了她!我......”
陈玄黄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鄙视道:“放心吧,你会孤独终老的!”
“嘶,玄黄,我就是说说而已,你也不必杀人诛心吧!”
右相大笑几声,随后便将刚刚在朝堂发生了事,一五一十复述了一遍。
曹宁听后,拉着陈玄黄的手,哽咽道:“玄黄......”
陈玄黄心中一寒,立刻将手抽了回来,“别这样,我可不想当你老伴!”
曹宁微微一愣,眼神变得极为幽怨。
陈玄黄翻了个白眼,正好看见左相坐在木轮椅,被人从自己眼前推过。
老者目视前方,连看都没看陈玄黄等人一眼。
陈玄黄心中稍作犹豫,还是跨出一步拦在了老者面前。
左相抬起眼皮瞧着对方,笑容玩味道:“怎么?还想杀老夫?”
陈玄黄盯着老者的双眼,沉声道:“一年前,在下离开汴安成后,在雍州境内一处客栈落脚,有几十名黑衣刀客追击至此,欲杀我等。现在我想问一问,这些杀手,是不是左相你派去的?”
左相看着他,反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陈玄黄语气坚定,满目萧杀,冷声道:“若是,今日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杀你!若不是,在下在这里先向左相你赔罪了!”
“呵!”左相忽然嗤笑一声,“你当面问老夫是不是凶手,老夫若是说谎呢?”
陈玄黄目光灼灼的看着对方,沉声道:“虽然我不喜欢左相你,但我却相信,左相你是个敢作敢当的人!”
老者脸渐渐没了笑容,问道:“老夫为何要派人杀你?”
陈玄黄一阵语塞,这个问题,如今似乎没有答案了。
若是放在以前,陛下为了寻求长生,与魔门相互勾结,左相作为他的代言人,似乎还与自己有些仇怨。
可因为徐龙道一事,皇帝和左相恨魔门入骨,而且后者还与右相化干戈为玉帛,一起力保太子。
这么看来,陈玄黄与左相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仇恨了。
陈玄黄绞尽脑汁,想了一个答案来,试探性问道:“石臣海因我而死算不算?他可是你最得意的门生。”
左相深深的看了眼他,给出一个出人意料的回答,“拐卖幼儿,石臣海死不足惜。”
陈玄黄沉思片刻,有给出一个答案,“你的双腿因王大人而而废......”
“这跟你有个屁关系?”
“褚开阳......”
“别跟老夫提他!”
“嗯......”
左相皱起眉头,语气不善道:“陈玄黄,你若是想杀老夫,直接动手便是,何必去找什么蹩脚的理由。”
“呃......”陈玄黄身子一侧,将路让出,轻声道:“您老走好,在下不送!”
左相哼了一声,在身后侍卫的帮助下,木轮椅继续向前行进。
陈玄黄忘着老者的背影,喃喃道:“不是他,会是谁呢?”
右相走到他身边,语重心长道:“左相虽然性子桀骜了些,但就像你说的那样,他是个敢作敢当的人。老夫也不是替他说话,但是左相若没承认,这事十有八九不是他做的。”
陈玄黄眉头微蹙,疑惑道:“难不成是周凤宁?”
“老夫到是建议你去问问。不过......”右相言语一顿,担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