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至,天气湿冷。
皇武衙给陈玄黄发了一件同样绣有虎头的黑色裘袄。
陈玄黄双手揣在袖中,不停的在原地来回跺脚,只希望脚下能暖和些。
俗话说,暖人先暖脚,这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曾经在城里寻街,需要不停的走动,到也觉不出冷来。
如今守在宫门口,哪都不能去,这寒气顺着脚下就往涌,直逼天灵。
常思捧着一杯热茶递到陈玄黄面前,嬉笑道:“大人,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陈玄黄道了声谢,结果茶杯,抿了一口,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向全身。
“呼~”
陈玄黄呵出一口白气,望向身后的皇宫。
本就格外冷清的皇宫,在这蒙蒙细雨下,更添了一抹寒意。
常思双手揣进袖中,跺着脚,感叹道:“这雨一下,以后这天气就越来越冷了。”
陈玄黄回过头,看向常思,好奇问道:“往年你们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常思嘿嘿一笑,“兄弟几个喝口热茶,说些荤段子,这一天也就过来了。”
陈玄黄哑然失笑,说了句,‘很真实!’
募地,常思指向远处,讶异道:“大人你看,那不是怪医的徒弟吗?”
陈玄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仲允那单薄的身影。
仲允走在前面,身后跟了一位佩刀的侍卫,两人一前一后,隔了不到一个人的位置。
仲允很快走到宫门,看到陈玄黄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微笑道:“陈大人。”
陈玄黄心中暗自奇怪仲允对自己的称呼,还不等说话,仲允又开口说道:“师父命我去城中药铺寻药,还请陈大人准允在下出城。”
“呃什么药材,连宫中都未有么?”陈玄黄好奇问道。
“几位少见的药材,正因为宫中未有,师父才命我去城中药铺看看。”
“原来是这样。”陈玄黄随即将目光移向了仲允身后那不苟言笑的侍卫身。
察觉到陈玄黄的眼神,那侍卫不卑不亢道:“小的奉命保护仲允先生出宫寻药,还望陈大人准许我二人出宫。”
陈玄黄在这二人身看了又看,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却又说不来。
“既然如此,你们就赶快出宫吧,别耽误了正事。”
仲允感激一笑,紧接着迈步前行,可没走两步,却猛然停了下来,与身后那侍卫撞在了一起。
仲允回过头冲着那侍卫歉意微笑,随后看向陈玄黄,问道:“陈大人,你可听过铁皮石斛这株药材?”
陈玄黄愣住了神,随即心神一动,很自然的前一步,轻声道:“在下有幸见过一次。”
仲允面露激动之色,“陈大人在哪里见过?我师父如今继续这株药材。”
陈玄黄听后歉意道:“这株药材是我在蓉城所见。”
仲允‘哦’了一声,脸满是失落之色。
仲允强打精神,向陈玄黄点头微笑,随后便与那侍卫出宫而去了。
待这二人离开后,守门侍卫各自散去,而常思则被陈玄黄指使去皇武衙重新灌一壶热茶。
陈玄黄伸了个懒腰,不可留痕迹的四下看了一眼,瞧见那几位侍卫正不知说着什么,自己弯下腰,借着擦拭官靴尘土的机会,从脚下拿起一个纸团,紧紧握在手中。
陈玄黄蓦然心中一沉,想起怪医进宫那日,自己提起过一次铁皮石斛,也不知这些人当时听清了没有。
陈玄黄再次看向那几个相聊甚欢的侍卫,渐渐放下心来。
直到傍晚,陈玄黄回到府衙,这才将纸团轻轻打开。
纸所说内容,触目惊心!
道然真人伸着脖子,想看清信的字,奈何字体太小,只能问道:“玄黄啊,信写的什么?”
陈玄黄死死盯着纸内容,沉声道:“怪医前辈说,如今他已被禁足,不得离开御药房半步。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老者,要他以尸油、处子之血为药引,研制出医治皇帝的药来。”
其他人相视骇然,许久之后,道然真人嗓音低沉道:“果真就如咱们猜想的那样。无论是青魔殿偷尸,还是极逍楼祸害女子,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尸油和处子之血!”
鱼妖娆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难怪当初那极逍楼的弟子被抓后,会被安然放出大牢,如此看来,一切便说得通了。”
“这药引子是谁他娘想出来的!”陈玄黄死死攥住信纸,眼神凶恶。
道然真人想了想,“很有可能是那长秦宫的道人想出来的。他想借此机会,给魔门找一个靠山!”
陈玄黄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当初左相府中也藏有一位紫袍道人,这么说来,左相一系的人,很有可能都知道药引这件事喽?”
道然这人看向小徒弟,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