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雍州,时不时会遇见一片荒漠,或大或小。
小的一眼望去,尽在眼中,与灌木接壤。
大的广阔无垠,视线内,寸草不生,飞沙扬砾。
一路而来,魏家三兄弟并没有急着动手,反而与陈玄黄相处十分融洽,就连不苟言笑的魏家老二,都会时不时的与他开几句玩笑。
陈玄黄望着四周的荒漠,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拿起腰间的水囊,猛灌一口。
魏进拍了拍自己干瘪的水囊,声音沙哑道:“应该还有一个时辰的路程,就到月牙客栈了。”
陈玄黄不解问道:“为何不在月牙关接那些孩子?”
魏进笑着解释道:“月牙客栈到月牙关,还得有一天的脚程,对方也是为了给咱省些时间。”
陈玄黄点点头,没再多言。
魏进的话,听着到是那么个道理,可是陈玄黄听在耳中,总觉得对方是在算计自己。
哎,想当初,自己就是个,人见人骗的傻白甜。
可如今呢,却是处处多疑,这样不好,不好。
月牙客栈,位于黄土平原之中。
因为月牙儿客栈到月牙关还有一天的路程,所以不少人都会选择在此休息一晚,等转日精神饱满再去赶路。
月牙客栈用黄泥所建,离远处看,与大地融为一体。
此地长期干旱,所以大地沟壑纵横,寸草不生,客栈内的酒水,也要比其他地方卖得贵了许多。
可就算如此,也阻拦不了那些过往宾客的开怀畅饮。
客栈的掌柜是个黄脸汉子,这人若是脱光了趴在地,可以瞬间与大地融为一体。
掌柜露出一支精壮手臂,和一半的胸肌,整个人显得魁梧有力。
陈玄黄第一眼见他,还以为对方是个江湖人。
四人要了两间房,陈玄黄与魏家老大一间,其他两人一间。
小憩一会儿后,四人来到一楼厅堂,要了些酒菜,来填饱肚子。
就在陈玄黄刚想要询问那些孩子在哪时,客栈大门被人打开,八个身穿公服腰挎长刀的捕快,迈步走了进来。八人身后,还跟着三名妇人,且一人抱着一个男童,还有两个女童,走在人群中间。
为首之人四下看去,发现同样身穿公服的陈玄黄四人后,快步走来。
“在下张彪,月牙关捕头,四位可是刑部的人?”
魏进站起身,冲他抱拳回礼,“在下魏进,正是刑部衙役。”
言罢,随手掏出一封信,递给对方。
“这是尚书大人的亲笔信。”
张彪接过信,只是看看了一眼信封的印章,便已确认了四人的身份。
“这五个就是寻回来的孩子。”张彪给四人指了指三个妇人怀中所抱的男童,还有自行走路的两个女童,“那三个妇人与你们一起回汴安,路方便照料孩子。”
魏进开心道:“如此甚好!临来时,我还担心如何能看管这几个娃娃。”
对此,张彪会心一笑,表示理解。
张彪一行人安顿好一切,留下两个捕快呆在楼,保护那几个孩子和妇人,其他人则留在大堂,要了好酒好菜。
陈玄黄和魏家其他两个兄弟,也在期间向张彪等人介绍自己的身份。
在知晓此案是被陈玄黄破获后,张彪等人肃然起敬,一个个端起酒碗,敬了他一晚酒。
陈玄黄也是笑着回敬众人一碗。
砰!
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一个头戴斗笠腰挎长刀的男人走了进来,抬起头满脸虬髯。
男人独自走到一桌,一撩身的灰色斗篷,默默的坐了下来,长刀横在桌。
店小二来到他身边,询问他需要些什么。
别看这男人长得五大三粗,但声音却十分细小,陈玄黄等人与他隔了一装桌子,只觉得对方光张嘴不出声。
不过,对方的佩刀却吸引了陈玄黄的注意。
刀鞘成蓝色,且刻有水流的花纹,刀身比陈玄黄手中的横刀,短一截。
虬髯大汉察觉到这道目光,便顺着看了过去,与陈玄黄对视一眼,目光锐利。
陈玄黄善意一笑,将目光收了回来。
虬髯大汉深深看了他一眼,将头转过去,闭目养神。
魏进端着酒碗,看了那大汉一眼,小声说道:“这里是关隘要道,经常能遇见独自行走的江湖人。”
魏兴不露声色的看了那人一眼,眼中战意十足。
魏福撇着嘴,十分不屑道:“无非是些装模作样之人。”
魏家老大眉头一皱,斥责道:“三弟,不可胡说。”
魏福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那大汉的眼神,十分轻蔑。
二楼房门开起,一前一后走出两个人。
走在最前的是一名驼背老者,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