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信王要来,潘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并询问李三斤能不能将自己背出去,他总觉得坐在这里等,实在有些不像话。
这要求让李三斤一阵为难,潘才的伤口就在腹部,自己这一背,还不得染了一身血。
就在潘才坐立不安向众人寻求帮助时,陈玄黄一句话将他怼得哑口无言。
“就在这坐着,哪也不去!他欠咱的!”
话音刚落,以信王为首的一行三人迈步进了院子。
潘才下意识的要起身行礼,但挣扎了几下,却又摊在了竹椅上,而且还牵扯到了伤口,引得他又龇牙咧嘴一番。
见此,信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面前,急忙喊道:“潘大人不必起身。”
潘才因疼懂,咧着嘴干笑了两声。
赵貉叹了口气,歉意道:“潘大人,陈玄黄,都是本王疏忽,才叫你们受了如此重的伤。”
“信王......”潘才嘴唇微动,感动的快哭了。
陈玄黄面无表情,很敷衍的笑了两声。
“呵呵......”
赵貉善察言观色,自然瞧出了二人不同的态度。
对此,他也明没有任何不悦,相反,心中还是十分愧疚的。
赵貉回过身,冲着身后的曹宁说道:“他二人行动不便,咱们就在这里说吧。”
曹宁连连点头,吩咐李三斤去搬椅子。
赵貉端坐在椅子上,面冲二人,曹宁则坐在了双方的侧面。
陶成不苟言笑的站在赵貉身后,目光始终停留在陈玄黄身上。
曹宁使了个眼色,李三斤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
青青躲到了远处,闷头练剑,丝毫不关心这边的事。
除了陈玄黄望天神游外,其他二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赵貉,静听他即将所说的话。
赵貉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你三人连跳数级来到汴安,都是本王在背后出的力。”
曹宁和潘才虽然早已知晓此事,但听见赵貉亲口说出,还是忍不住心生感激。
赵貉摆了摆手,拦住了二人的感激话语,又道:“当初本王下扬州,一是为了采花贼一案,二是为了寻几个可靠之人,将他们带入汴安。一番巡视后,本王最终看中了你们几个。”
曹宁拱着手,感激涕零道:“信王知遇之恩,下官唯有以身相报。”
潘才不甘示弱,也说了一番表忠心的话。
赵貉欣慰一笑,点了点头。
“孩童丢失这件案子,本王已经查到些蛛丝马迹,但碍于身份,不敢轻举妄动,朝中一双双眼睛盯着本王,弄不好就会被扣个僭越之罪。所以,本王只能暗中操作,将这件案子落在了你们身上。”
曹宁听得恍然大悟,不停的点头。
到是潘才神色自若,显然已经提前知晓了其中秘辛。
此时就听赵貉继续说道:“刑部会参与到此案来,也是本王背后在出力。而且本王命人事先找过潘大人,告诉他本王的计划,所以才有了后面你们戏耍廖和的事。”
曹宁伸出拇指,赞声道:“信王高瞻远瞩,下官佩服。”
赵貉微微一笑,淡然道:“王府尹本想劝说曹大人离开此地,是本王来此述说一切后,才打消了他的念头。后来几个主犯陆续被抓,掉出了石臣海这条大鱼,本王在朝中运作一番,为的就是让他难逃一死。”
“那为何后面又出了刺杀的事呢?”神游了半天的陈玄黄,此时实在压不住心中疑惑,出声问道。
赵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沉声道:“石臣海是左相的得意门生,学生难逃一次,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愤怒。事后,他就调查清楚了你们与本王的关系。所以,他为了恶心本王一下,就放出了采花贼。”
陈玄黄皱着眉问道:“为何说放了采花贼就是恶心王爷你?还有,不是说,答应放出贼人的是圣上么?”
赵貉看着他正色道:“第一个问题,贼人被抓后,满朝文武中,一直是本王在领头,想要圣上处死这贼人。第二个问题,本王也无法回答你,本王也不知道为何圣上会答应左相的要求。”
陈玄黄皱着眉,不置一词,心中仔细消化着话中的信息。
潘才身子虚弱,不敢说太多,大多数时间都是曹宁在询问,好在他与自己心中的疑问不谋而合,这也让自己省得再多费口舌。
“王爷,您说,潘大人被行刺,会不会是左相暗中报复?”
赵貉听后嗤笑一声,说道:“左相权倾朝野,不屑使出这些小把戏,他若要报复你们,一定是光明正大的来。所以今日本王前来,还要特意嘱咐你们,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给别人留下把柄。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有本王护着你们,左相也无可奈何。”
陈玄黄抬起头,平静道:“如此说来,背后行凶之人,就是那采花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