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听到外人的声音似乎不在少数,随即是抱着那小儿下了椅子,附在他耳侧轻声叮嘱道:
“一会若是出了事,寻个机会,偷偷溜出去。”
小儿聪明地点了点头,何绵儿将他护在了自己的身侧。这才是对着外头朗声道:“是哪位大人在说话?”
屋内众人皆是窃窃私语,便看着那门外之人是重重地将门推了开来。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
不为别的,全然是因为,这门口之人,竟是那之前被新皇革职发配边疆的太尉大人。
此人之前是三皇子的拥护者,自从三皇子被新皇贬为庶人,罚去看守太庙,他便是失去了势力。
太尉之前的兵权全部归新皇所有,名下也就并未再设置新的太尉,而是封了个军机大臣,直接听命于皇帝。
“别来无恙呀,诸位大人。”那太尉身穿华服,一脸的得意。
随即是看向何绵儿道:“你方才说的要封那个不知来路的小儿为帝,我是第一个不同意。”
何绵儿眼观外头似乎均是太尉的人,心下知晓,此人定是趁着新皇去世之际,重新勾结部下,意欲谋反。
眼下,他既是能闯入到御书房门口,就说明外头的人,要不是早已叛变,要不是早已被杀害。
也是,不管是她手下的三千私兵,还是这宫中的护卫,均是比不得太尉手下真正行军打仗的士兵。
当下只暗暗希冀,那影卫的人,能够救这陈现出去,留小儿一命。
何绵儿想通了这点,当下只昂起头,冷哼一声道:“本宫当是谁,原来是昔日的太尉大人,多日不见,不知那边境的日子过得如何?”
这番话,便是在讽刺那太尉被新皇贬往边境之事。
那太尉见状,脸是青一阵、白一阵,随即是道:“老夫的事,倒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女子来说。”
何绵儿当下更是不屑,道:“本宫劝大人还是称呼我为长公主殿下的好。”
话音未落,便见暗夜之中,一人走了过来,怒道:“本王倒是不知,有我谁,还有谁敢自称是殿下。真是不怕笑掉大牙。”
何绵儿一听其声,便知此人必是那狂妄的三皇子。
当下是噗嗤一笑道:“本宫当是谁呢,原来是那个早已是被贬为庶民的三皇子,难为三皇子装疯卖傻了。”
这三皇子早就是被宠得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当时居然能被吓疯掉,想来是学会了蛰伏二字。
那三皇子果真是被何绵儿的一番话给激怒了,随即是痛骂道:“你这个贱人,本王今日就要除妖女,清君侧。”
何绵儿心下知晓,今日怕是在劫难逃,当下更是不愿在气势落于下方,当下只朗声道:“乱臣贼子,想要造反就直说。”
那太尉当下是出来道:“随便你怎么说,反正眼下各位早已是瓮中之鳖,老夫劝各位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否则”
说到此处,是冷哼两句,自是想要劝降各位大人了。
那三皇子立马是得意地前道:“本王乃是先皇的太子,血统纯正,比之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杂种,自是名正言顺。”
太尉在旁是补充道:“各位可别忘记了,那陈王可是因着谋逆,被先皇赐死的。”
两人是一唱一和,均是将矛头指向那何绵儿身后的小儿。
小儿在身后吓得是攥紧何绵儿的手,何绵儿手心全是汗,只轻轻安抚他。
何绵儿最是恶心三皇子这等人,当下便反驳道:“小儿贵为天潢贵胄,比之你这残害兄长,气死亲爹,奸淫虏掠的畜生,自是更有资格成为这天下共主。”
这番直斥三皇子的辱骂之语,自是惹怒了三皇子,他当下是气得前几步,痛骂道:“你这贱人,本王今日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随即是得意地拔出了刀,对着何绵儿道:“说来也是要怪你自己,三年不让边疆之将入京,怕是那许云卿就是想,眼下也没有办法来救你。”
何绵儿心知这三皇子最是恶心,若是能一刀被他刺死,倒也是痛快。
心下担心的是,一则朔野同自己父母,怕受到牵连,二则身后的这小儿,成王败寇,若是败了,以三皇子的心胸,必是难以容他。
三则为天下百姓担忧,这等暴虐之人登基,苛捐杂税,横征暴敛自是少不了。
大萧国,危矣。
那三皇子是步步紧逼,爱抚似地摸了摸那把大刀道:“今日你这小贱人难逃一死,还是早点下去陪那个野种吧。”
三皇子辱骂的野种,正是新皇。
何绵儿心下知晓,若是果真一刀毙命,黄泉路,能见到陈夫子一面,她也是情愿的。
怕只怕,陈夫子走的早,不及等她,先投胎一步了。
不过,她还是暗中将攥着的匕首抽了出来,心下盘算着,若是能趁他不备,将此人杀掉,一命换一命,倒也是值了。
眼看着三皇子是越走越近,刀光闪闪,面目狰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