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齐心下却是犯了嘀咕,他清楚地记得女儿曾跟他们夫妻二人发誓,再不会再回那将军府中。
只是,此刻女儿心思如何,何齐却也有些犹豫了。
当下是对着府中丫鬟道:“前去唤小姐出来。”转身却是并不理会许家众人。
那许老太太脸尚且陪着笑,自是知晓若是这次能顺顺顺利利地提了亲,待到先皇驾崩满一月,便可娶何绵儿回家。
到时候,自己儿子也不会再是孤家寡人,看着让她这做母亲的心疼。
那何绵儿正在后院哄着小儿吃早饭,便听得丫鬟禀告,有客人来访。她心下疑惑,不知在这个档口,有什么样的客人前来。
只匆匆换了衣服,穿戴整齐,往那院中赶去,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那丫鬟不敢说实话,只低头道:“奴婢不知。”却是引着何绵儿往那院中走去。
何绵儿心下更是奇怪,这个什么样的客人,竟是不前往大厅坐等,而要在院中。
待看到满院红色,嫁妆满地,是搁的院子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难。
那许老太太并着江大嫂正在一旁等她,待看到她出来,是笑眯眯地迎了来,道:“绵儿,你可算是来了。”
何绵儿一回头,自是看到了父亲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当下是心神一震,站在了父亲身侧,冷冷道:“老太太,好久不见。”
何绵儿的这番站位,自是表明了她的态度。
当下何齐是心中大为安慰,看来自家女儿尚且是脑子清楚。
那许老太太却是误以为何绵儿是畏惧父亲,当下是笑着道:“是呀,好久不见。”
探头是看看何绵儿身后,问道:“朔野呢?怎么不见出来?”
何绵儿只浅浅道:“小儿胡闹,怕冲撞了老太太。”
那老太太自是感觉有几分失望,不过立马是打起笑脸,对着何绵儿道:“绵儿,你也看到了,今日我是来代替云卿提亲的。你跟云卿两人既是彼此都有意,破镜重圆最是好。”
那旁边的何齐不待女儿说话,便斜了一眼老太太道:“老太太说的这句彼此都有意,可有些让老夫摸不着头脑。”
老太太看何绵儿一直沉默不语,是有些急了,道:“俗话说,是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两人也算是姻缘未绝,既是如此,亲家还是让女儿自己做主的好。”
她自是为了何绵儿的清誉考虑,不便说出何许两人夜会的事情。当下是道:“绵儿,你心中是如何去想,无需顾虑,且说给我老太太便是了。”
此话自是逼着何绵儿表态。
何绵儿看着身侧,父亲有些怀疑的目光,还有那老太太同江大嫂殷切的期望,当下是摇摇头道:“老太太说笑了,绵儿并无他意,不知老太太怎就误会了。”
此话一出,那何齐自是十分欢喜,忙道:“老太太,你也看到了,绵儿既是这样说,老夫也就不请您进去喝茶了。”
那老太太不曾想,何绵儿竟是如此嘴硬,自己已是亲自带着聘礼门,自是给足了诚意。
何绵儿此举,却是被她看作是拿乔,当下是心中恼火,也是不管不顾,怒道:“你既是无意,何以同我家云卿厮混,害得他夜不归宿。”127
老太太此举,除了逼迫何绵儿,自是想让她名声扫地,难以婚嫁。当然,心中也有对于何绵儿的几分不满。
毕竟,自家儿子为了她,满头白发,她这做母亲的,岂能不心疼。
此话一出,何绵儿自是脸色惨白,不曾想老太太竟是当着外人的面,抖落此事。
毕竟在场的还有其他下人小厮,虽则何绵儿已是嫁过一次,但这事被人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她自是面无光。
那何齐听了是大怒,道:“老太太,我敬你是个妇人,若是你再血口喷人,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说着,便是让手下之人强行送客。
那老太太生平从未被人如此赶走,当下是觉得十分耻辱,怒道:“既是你无意,那往日我老妇人活着一日,你就休想再进我将军府。”
说罢,是怒气冲冲地转头带着众人离开了。往日同何绵儿相处三年的恩情,自是一笔勾销。
那何齐看着自家女儿的这副样子,当下是满脸肃容地带着何绵儿回了自己的书房。
“绵儿,你跟我说实话,那老太太刚刚说的话,可是真的?”何齐回了书房,关紧门窗,神色严肃地问道。
何绵儿自是知晓对于父亲不能撒谎,当下是跪了下来,却是不敢开口承认。
那何齐见状,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怒斥道:“你呀,你呀,非是要气死老夫不成。”
何绵儿不便解释昔日是为了那四皇子的缘故,毕竟父亲也警告过她,不要掺和到四皇子的事件中。
那此刻,四皇子已是成了皇帝,她同许云卿,自是没了相处下去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