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眼见那彩凤的身子是肉眼可见地抖了起来,说话间虽然强装镇定,但是语音尤且带着几分颤音。
“小姐,府外,被一群官兵给围了起来。”彩凤的话中已是带了几分哭腔。
何绵儿一惊,不顾头部疼痛,往外看出,果见自家大门口站着密密麻麻的一排士兵,就连那府外的围墙侧,都有无数的官兵。
外面则是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不知在议论着什么。
何绵儿当下是头脑空白,心神大乱,不知这些官兵为何而来。莫不是,父亲大人惹怒了皇帝,皇帝派人来抄家?
彩凤自是也想到了这层,当下是劝道:“小姐还是先往其他地方躲一躲,看看情况再说。”
何绵儿自是知晓,彩凤的提议是最为有利的。
只是,她心中惦记着朔野尚在府中,而父母亲也是年迈,不看到他们平安无事,她又怎能安心离开。
当下是有些犹豫了。
旁边的瑛子却是挤了过来,看向外面的士兵,只看了一眼,便道:“这些人的装束,看起来倒是十分眼熟。”
说着,不顾众人的阻拦,是唰得一声,从车内跳到了地上,神情自若地往那群官兵处走去。
何绵儿等车内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瑛子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瑛子直接朝着那领头的人走去,两人似乎还挺熟络,交谈了起来。瑛子还不时地指了指马车的位置,倒是看得几人心惊肉跳。
“小姐,你看,要不我们现在就走吧。”彩凤有些害怕地提议道。
何绵儿却是摇了摇头,她心中有预感,这些人似乎是许云卿派来的。
果然,那瑛子同那人分别后,走了过来,一脸轻松地道:“这些官兵,是我师兄派来的。”
当下又伸出手,挡住嘴巴,小声道:“师兄恐宫中有变,他分身乏术,故而派了一支军队前来保护何府。”
何绵儿心中了然,这就是许云卿之前所说的,“变天了。”
她当下是镇定神情,回了府中,安抚了正慌张的父母二人。那何齐听到这些人是许云卿派来的,是神色凝重道:“你们一定要待在府中,不要乱跑。我还是进宫一趟的好。”
何夫人大惊,拉着老伴手臂劝阻道:“你这个时候,入得哪门子的宫。”
那何大人却是生出了几分文人的倔强来,徐徐道:“既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这当今皇帝亲赐的进士,监察执法的御史大夫又怎能不在场?”
话语间,却是有几分感激皇帝的知遇之恩。
何绵儿心知自家老爹一向最是刚直,与皇帝一直不对付。谁料,此刻竟是生出了几分君臣同命,惺惺相惜之意。
她有心劝阻父亲,却是拗不过父亲执意要前往宫中,见一见皇帝。
只得对着那瑛子道:“瑛子姑娘,我厚着脸皮,托你办件事。我就这一个父亲,现在外头世道乱的很,他若是一人进宫,我也不放心,劳烦你跟着我父亲一道入宫,也算是让我能尽一份孝心。”
此话一毕,那瑛子倒是皱起了眉头,显然是有些犹豫。
何绵儿趁热打铁道:“我自是同朔野待在府内,是哪里都不去的。外面那么多的士兵保护,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你就帮帮我好不好,算我求你了。”何绵儿低三下四地哀求道:“就是你师兄在场,也是会同意的。”看书窝
那瑛子一贯的吃软不吃硬,被何绵儿这一番苦苦哀求,加之她对于外界的许家兵力十分信任,当下终于是点点头,应了这件事。
那何齐自是见过这小姑娘的武艺,当下是为了让家人放心,也没有拒绝。
那瑛子便装扮作一个小厮,随着何齐入了宫。
何绵儿自父亲走后,便坐立不安。也不去房中,只坐在院子里,一会看看外面,生怕有什么不测。
心中担忧着,若是四皇子此次举事不成,不知有没有活命的机会。一时担忧自家老爹的安危,一时又记挂着许云卿似乎腿伤未完全痊愈。
天渐渐暗沉了下来,空中有一丝压抑在飘荡着,压得何绵儿有几分窒息。
“小姐,天快黑了,你还是先入房中歇息吧。”彩凤同明珠出来劝慰何绵儿道。
自家小姐是滴水未沾,此刻更是不愿进房。
何绵儿摇摇头,她知晓,即便是进了房间,她也是睡不着的。不若就留给此处等消息。
而此刻,何绵儿心心念念记挂着的人,却是均在宫中。
那许云卿此刻正是一脸肃容地站在乾清宫门外,派许家重病把守。而里面,只有四皇子同三皇子、皇帝三人。
那皇帝已是被三皇子的一番操作,气得是卧病在床。自太子去世后,皇帝便是有些外强中干了,只暗地里吃了不少补药,看着还有几分活力。
三皇子的这件事,却是成了压垮皇帝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