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学子便一五一十地说了那日见到的实情,待听到是许家子孙带走孩子的,陈子仁心下有了判断,思忖着必是那许云卿知晓了孩子的存在,偷偷将孩子抢了过去。
当下是怒从心头起,一方面派属下前去府中告知情况,免得众人担心,另一方面,自己则是怒气冲冲地往那将军府走去。
此刻的许府之中,许云卿眼看着那小儿十分喜爱抱回家的小狗,整日跟在小狗身后。
那小狗最是警觉的时候,听到有人走走动的声响,便立即开口汪汪大叫。
那小儿跟在其后,竟是也开始跟着狗学着汪汪汪叫。小狗最是憨傻的时候,听到有汪汪的声音,便接着叫起来。
一时之间,府中只闻狗叫声,倒也听不出是人在叫,还是真正的小狗在叫。
许云卿自是十分头疼,只是心中念着,小儿刚刚发声,便是能学会小狗叫唤,倒也不是件坏事,也就随他去了。
这日,那许云卿正在院中静坐,眼看着那小儿是连路都走了,开始学着小狗在地上是四脚攀爬,衣服到处是沾染的灰尘。
他自觉一向严肃,军中士兵无不惧怕与他。但这小儿却是极难管教,只得叫他过来,想要教训一二,却也知道这小儿必是听不懂的。
只得无奈地替他拍拍衣襟上的土,拎他坐在自己身侧。
只听得那小狗突然是起身狂吠,往那院中而去。身侧的小儿立马是跟着汪汪汪起来,也是凑热闹地要往院中去。
那许云卿自是听到似乎有人拜访,便站起身来前去迎客。心中不免有些诧异,自从边境战事兴起,众人皆知皇帝不喜于他,故而将军府前是门庭冷落鞍马稀。
此刻不知是何人冒着天下之大不韪竟能前来拜访。
陈子仁虽是一介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颇觉许云卿此事做的极为下作,故而也是凭着胸中的一腔热血,定是要许云卿给个说法。
当下也不在意那门口看守门楣的人,自顾自地推开了许家大门。
谁知那许云卿尚未见到,倒是被那院中的犬吠声吓了一跳,待到看清眼前吓到自己的竟是一直巴掌大小的小狗时,不由是有些啼笑皆非。
院中那许云卿已是迎了上来,两人相见,自是一时之间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两人虽是从未谋面,但对于彼此可谓是十分了解,心中却也是恨之入骨。
许云卿自是知晓绵儿有这么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一向是对她图谋不轨。这次绵儿失踪多日,导火索便是此人作祟。
只是许云卿看此人早已是疯疯癫癫,便不予理睬。
那陈子仁则是对许云卿恨的是牙痒痒,若不是此人,绵儿自是能够早日嫁与他,夫妻鹣鹣情深,自是能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不知阁下前来,所谓何事?”许云卿虽是对此人没有好感,但也知道此人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当下问道。
那陈子仁却是一眼便看见了立在许云卿身后,不足一尺高的小儿,定是那被许家抢走的孩子。
他心中念着表妹,最是了解表妹性子,当下虽然这小儿长着跟许云卿一样的相貌。他却是爱屋及乌,对着小儿生不出半分厌恶。
陈子仁当定主意要替绵儿拿回孩子,当下对于许云卿的问话是置若罔闻,自顾自径直地走向那小儿,想要先将孩子抱到手再说。
许云卿自是看出了他的意图,当下是抱起孩子,利索地一个转身,便避开了他。
“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许云卿紧盯着陈子仁问道。
陈子仁一介书生,从未学过半分武艺,自是跟不上那人的步伐,只得停了下来,怒道:“你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
不待许云卿回答,双手便径直打了过去,竟是打算强行上前,抱过孩子。
那许云卿自是没有将这手无寸铁的书生放在眼里,看在他是绵儿表哥的份上,只使出脚下功夫,又避开了他这毫无劲道的一掌。
陈子仁连击两次不成,当下是恼羞成怒。他自认除了相貌,什么都比这许云卿要好上几分,谁知初次见面,竟是落了下成。
那许云卿根本不同他正面对决,更是刺痛了他的自尊心。他本是想要在众人来之前制服住许云卿,当下连连失利,怎能不生气。
岂料他再要有所动作,衣角却是被那巴掌大小的幼犬死死地咬住了,一时之间,他竟是摆脱不了。
陈子仁更是暴怒,许云卿欺辱他不说,一条小狗也来欺辱与他,当下是抬起脚来,将那狗恶狠狠地甩了出去。
许云卿怀中的幼儿见到一起玩耍的伙伴被甩了出去,闷哼一声,当下是着急地开始汪汪直叫。
这副诡异地情形,看的陈子仁是瞠目结舌。他一向饱读诗书,怎能想到有人让幼小的孩子学习狗叫?
“许云卿,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是这样教小孩?”陈子仁只觉自己此时是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