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阶的事很好查,弹劾他的内容是其在家中设宴,召娼妓于席间,聚众乱搞。
只需将当时在场的人叫来一问便知。
御史府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把事情查了个一清二楚,当天参加宴席的人都是于阶的朋友,不过大多都是白身,在以为自己要吃官司的情况下,这些人把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倒了出来,包括那些娼妓都有询问,证实了弹劾内容属实。
同时还挖出了于阶其他一些东西。
皇宫书房,上官文若正在汇报此事。
“根据御史府的调查,九月二十晚间,翰林学士于阶于家中设宴,共七人于席间,召娼妓十二名,期间衣不蔽体,御史府对这些人已一一传唤,没有任何疏漏,于阶确为聚众风流。”
“什么风流,不就是聚众x乱吗,这两个词的性质能一样吗。”萧远语气有些不太好:“扯了这块遮羞布吧!”
“是,陛下教训的是。”
上官文若微微一低,又道:“另外,根据其中一名叫媚儿的歌姬交代,于阶不仅如此,在半年之前,还有利用歌姬行贿之事。”
“依法办理吧,不能有任何的姑息!”萧远冷声。
“是。”上官文若领命。
“此类满口仁义道德之辈,却暗行肮脏龌龊之事,尤是读书人,伪君子不足以冠名。”萧远又毫不留情的打击了一句。
“陛下所言极是。”
萧远摆摆手,示意他退下了。
这件事处理之后,很快就在文院传开。
翰林是什么地方,文人聚集,自诩清流之地,如今一个翰林学士,却做出了此等恶心之事。
犹如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一时间,引起了一片骂声。
这里哪个不是自重名声的人,有人怒斥道:
“于阶败类!实乃士林之耻!”
“我当初还认为他是仁人君子,多有与其相交之意,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想想就令人心寒。”
“这个人平常太会伪装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陛下因为此事,对翰林颇有意见。”
“这!”
“于阶可恨!辱没士人名声!”
“耻辱!简直是耻辱!”
“真是羞与其当初同行啊!”
“还有,听说阎明就此事攻击台阁,认为翰林院是读书人的藏污纳垢之地,可谓言语如刀。”
“阎尚书本来就和台阁不和,这种政治斗争,他抓住了机会肯定会出手的。”
“这可如何是好,董大人当与他当朝辩对才是啊!”
“听说董大人已经被气的病倒了,正在家中养病.”
“于阶枉为士人,无耻之尤!”
翰林院这两天议论纷纷,一片倒的怒斥,更有人笔锋犀利,列数于阶罪状,将其骂的狗血淋头,这些读书人之间的事,再正常不过。
董舒确实病倒了,活生生被于阶给气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学生啊。
老头子太重清誉了,这件事就相当于给了他一个暴击。
而听闻其病倒之后,萧远也叫上刘玉之和彭双,准备亲自去探望一番,顺带看看民间对鬼族之事的反应。
君臣三人皆是便装。
在皇帝和丞相面前,彭双这个定国公都充当起了随从。
三人散步一样朝着董舒府邸方向走去,看着长安繁华,萧远随口说道:“老刘老彭啊,还记得咱们三个当年柳城初见时的情景吗。”
“自是记得。”刘玉之越老越念旧,回忆往昔道:“犹记得,那时陛下公子如玉,正是风华,满腔热血,要戡平乱世。”
“彭双将军亦是魁梧英姿,满身英雄气。”
“啧,看看,老刘这是在说咱们不复当年。”萧远朝着彭双乐道:“怎么的,我现在就不是公子如玉了?老彭就不是魁梧英姿了?”
“就是嘛,我看相国胡须修饰的也不如当年那般好看了。”彭双跟着乐:“记得柳城时,县令大人一身正气,深得城中百姓爱戴,为了民生,不惜前途性命”
“哈哈——”
开国君臣打着趣,爽朗大笑。
三人的相遇,像是注定的。
不多时,已快到了董舒家,萧远道:“这件事跟董舒没有任何关系,可别因为自责再真的气出什么毛病来。”
“是啊。”刘玉之道:“台阁至关重要,董大人乃一代大家,过重气节,自己得意门生出了这种事,加上阎明趁势攻击,说其藏污纳垢、枉为人师,以他注重的清誉,确实会被气倒。”
“所以有时候说啊,文人太酸,特别是大文人。”萧远不置可否。
刘玉之笑笑,三人来到府邸前,彭双则是上前叫门,与董府沟通了起来。
府内。
董舒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