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村灌溉问题、道路问题、吃水问题,种种摆脱困苦的政策正式启动。
路怎么修,工期几何,会有县府的相关吏员进行规划指导。
林湾村。
修路之事已经在热火朝天的干着了。
这几天,陈狗剩觉得自己快要幸福死了,每天中午不仅能吃上雪白的大米饭,还有五文钱可拿,而且家里还有存粮,以前就算再怎样劳累,什么时候吃的这么饱过?什么时候敢奢求这样的好日子?
县尊老爷真好。
大秦皇帝真是爱民如子。
他干活别提有多起劲了。
“开饭了开饭了!”
到了中午,韩张氏叉腰一嗓子,村民们纷纷收起工具,一窝蜂涌向了开饭处。
今天不仅有油盐刚好的青菜,还掺有一些猪肉碎末。
打来满满一大碗白米饭,陈狗剩感觉以前的奴隶主吃的也不过如此吧?
啧,这青菜还放油,好浪费啊。
县尊老爷对咱们村真好。
村民们三三两两的蹲在一起埋头干饭,旁边的二麻子狼吞虎咽,风卷残云。
陈狗剩忍不住笑骂:“入你娘,麻子,你是饿死鬼托生吧!”
“俺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香的米饭,菜里还有油,还有肉沫,要是能带给俺婆娘就好了,她保证能幸福死。”二麻子道。
“县尊老爷对咱们这么好,你还想着往家里带,小心明天不让你来修路了。”
“别别,千万别告诉村长,俺只是说说而已。”二麻子慌忙说着,这要是不让他修路了,他能后悔死。
工人中午的一顿饭是可以随便吃的,管饱,但不准外带,不然家家肯定哄抢,那会乱的不像样子。
一天的做活过后,陈狗剩回到家里,家里婆娘也刚好从县城回来。
今天出门的时候,他给了二十文工钱,让婆娘去县城里看看能买点什么家用。
“你这都买的啥?”
陈狗剩拿着手中的布料急了。
“扯了些粗布,给孩子做两件衣裳。”
“哎呀你个百家娘们啊!”陈狗剩气急败坏:“二十文啊!那是二十文啊!你扯什么布!买些家用不好吗!”
“再存点工钱,买些糙米,加上县府借的,咱们就能安安稳稳渡过今年,等到有了田,日子就会越来越好。”
家里媳妇也被他说的害怕了起来:“那,那怎么办,我.我是看孩子们衣服都破的穿不成了.”
不要以为二十文很少,实际上是可以买很多东西的。
三文钱一斤纯米,那是因为战乱刚过,粮食还处于一种稀缺状态,米价贵。
就像当初的秦灵之战,最胶着的时候,灵地粮食都快堪比黄金了。
三文钱,还是国家努力平衡的结果,当然,糙米和碎米以及其他一些食物,就要便宜的多了。
就拿兴河县来说,陈狗剩有打听过,一文钱就能买一斤碎糙米,这家里婆娘一下子等于用去了二十斤吃食,他哪能不心疼!
家里媳妇也越想越急,都急的哭了:“呜呜,我也是想心疼孩子,呜呜,我错了.”
“好了好了,还有工做,等路修好了,咱家也能存些钱,再囤些碎糙米,省吃俭用一些。”陈狗剩只好安慰。
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啊。
王元举的县政措施传到了张善平那里,后者研究之后,马上传达各县,让其同样按照这个方法施政。
一时间,利民政策在各个村中热火朝天的进行,民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整个东夷有谁敢反对秦策,估计不用官府出手,百姓马上就会群起攻之!
而消息也很快就传到了朝廷。
这一天的朝议大殿,一些国事之后,萧远又着重点名夸奖了王元举,说道:
“咱们这个状元郎,还是很有本事的嘛,县政效果显著,不仅解决了民生问题,还顺带解决了各个乡村的交通、灌溉问题,值得表扬。”
“治粟内史,传朕口谕,嘉奖兴河县县令及其干吏,告诉王元举,让他有什么好的想法,只管和济阳郡守商量,地方有什么困难,也要及时和朝廷沟通。”
“诺。”后者恭敬应了一声。
接着有大臣站了出来:“王元举乃陛下钦点的第一状元,自当有真才实学,臣也没想到,其刚刚步入仕途,便敢大刀阔斧,行此县政,这也正说明了陛下慧眼识才。”
“三郡新复之地,需得拓土之臣。”
萧远说完,扫了眼众臣:“众卿还有事奏吗。”
“臣等无事——”
“那就退朝吧。”
王元举很年轻,二十出头的县令,实在很少见。
萧远用他的时候,其实也是有点犹豫的,但最终还是下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