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军前线部队。
三万郡兵加上两万残兵在魏广手里,此时此刻,上下士卒包括所有将领,几乎都是没有任何战心的,只想着尽快躲避秦军的追击。
好在,苏毅那边的骑兵都被唐越带走了,加上灵军抛弃所有辎重,一路轻装急撤,距离还是比较安全的。
不过魏广可没敢扎营,而是正行军在一处野外,想着下一步打算。
他骑着战马,不紧不慢的走着,道路上尽是盔歪甲斜,军容凌乱的部队。
不多时,前方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报”
人还未到,信使已高喊出声。
随着马蹄声越近,信使行云流水的翻身下马,跪地插手道:“禀魏将军,陛下传书。”
这里离灵州只有四百多里了,快马加鞭下,灵王命令已至,信使说完,亦将书信恭敬呈上。
魏广稍勒缰绳,单手接过,坐于马上展开细看了下去。
信中内容简单,即让其退守信昌,同时,将黄祖送回都城救治。
有了援军,这似乎是一个希望,可魏广看完,却是眉头紧锁,久久无言。
灵将樊缺离其不远,见状轻砸马腹靠了过来,试探性问道:“魏帅,可是都城发生了什么大事?”
魏广回过神来,先是看了他一眼,接着将书信一递:“樊将军自己看吧。”
出于好奇,樊缺下意识接过,等他看完,稍稍惊道:“什么,陛下已经抽调了东境的驻军?”
“呵呵,你觉得这可能吗?”魏广幽幽说道:“东境的十万大军,不仅要镇守东疆,更是陛下最后的依仗所在。而眼下,战局至此,就算调来这支部队,就能守住吗?难道陛下自己不清楚这个问题?”
他接连反问,樊缺愣神之下,不由喉结滑动,咽了口唾沫:“那,那魏帅的意思是......”
“樊将军沙场宿将,又久经官场,何必明知故问呢。”
说完这句话,魏广明显有些失魂落魄:“陛下圣谕在此,传令部队,去信昌吧。”
这五万松散的士卒,毫无战力可言,能不能守住信昌大家心里都明白,魏广话中之意,已经相当直白了,樊缺反应过来后,忍不住道:“可是魏帅,陛下即便有东迁之意,也当明令我等啊。”
魏广直接道:“东迁需要时间,苏毅的推进速度又太快,必须有支部队在信昌拖延两日,这个道理樊将军不明白?”
“可是。”樊缺还想再说什么,可魏广已是打断他道:“没什么可是的了,樊将军如果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反正陛下的命令已经到了,我们也只能去信昌。”
说完,他刚要命人传令,可一名士卒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报”
“禀魏帅,黄,黄老将军,已经走了......”
“什么!?”魏广闻言,顿时就瞪大了眼睛,连忙翻身下马,一把揪住了士卒:“箭头不是已经取出来了吗!军医不是已经救治了吗!老将军如何会死!”
“这,这。”士卒壮着胆子道:“军医说,老将军本就年迈,身受重伤,又一路颠簸,一直昏迷不醒,加之军中条件简陋,根本,根本无力回天啊......”
魏广听完,推开了士卒,接着深深闭了闭眼,颇感无力道:“传令张治,将黄老将军入殓,将其灵柩护送回灵州。其他部队,进驻信昌。”
“是。”传令兵立即领命。
身旁的樊缺则是动了动嘴角,神情悲痛道:“黄老将军戎马一生,就这样......就这样死在了行军的路上......”
说着话,他眼角红润,忍不住鼻子发酸,因为其在黄祖手下,是当过好几次副将的,是有着一定感情的。
如今,骁勇无敌的上将叶归死了,老帅黄祖也阵亡了,灵军上下将领,皆感到了深深的绝望。
与此同时,东安郡。
唐越率数万铁骑,两日之间,纵横八百余里,已兵临郡城。
要绕后灵都,就必过此地,而骑兵,也走不了峻岭山路,只能奔袭大道。
如果东安郡守施文辉在此构筑防线,设拒马壁垒,是能够阻击一下秦骑兵的。
唐越亦深知此行的重要性,一路疾驰,更有迅速踏平此地的打算。
一到东安,他就策马奔至城下,直接扬枪高喝道:
“城上的人听着!”
“令尔等速速开城!”
“否则,半日之内,必踏平此地!”
“届时!悔之晚矣!”
他胯下白马,手中银枪,将盔下,是俊美无比的脸庞,瞪目怒喝。
其身后,则是黑压压,铺天盖地的秦国铁骑,从城头看去,一眼望不到尽头,震撼无比。
骑兵攻城,当然不比步军,亦无大型器械,可这是精锐部队,仅凭东安万余没上过战场的郡兵,是不可能守住的。
东安郡守施文辉也根本就没打算反抗,更是早早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