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明龟缩不出,秦军也不进攻。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三天。
这一天,袁明再次来到了城头,眺望着城外道:“秦军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吗?”
“是啊将军,这可真是奇怪。”小将道:“不是说这苏毅乃秦国名将吗,难道他不知,黄帅的大军,正沿他身后奔袭,竟还在此迁延。照此下去,再过十来天,他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另有将领撇嘴嗤笑道:“什么名将,浪得虚名,叫我看,也是个酒囊饭袋,定是见我军防备森严,不敢贸然来攻。”
他们的话,让袁明眉头稍稍皱了一下,正色道:“收起你们这些心思!千万不要轻敌!尤其是对苏毅。”
“这......”众人互相看了看,也没敢再言语了。
袁明虽然也搞不清楚,但眉头却皱的更深了,又道:“秦军怪异,千万警惕,日夜换防,全军上下不得懈怠!”
“诺!”众人齐齐抱拳。
另一边。
一处大湖边,宽约数米的大沟已经挖成,连接两山之间的沟壑,周围还有大批秦军在忙碌着什么。
若从高空往下看,整个济城,虽控交通要道,但却地处低洼,左侧为两山,而这个大湖,正在山后,更是乌江分支。
灵地数年未有干旱,反有水灾,大湖之水,一直都是满荡荡的。
秦军的工事用了三天准备,并不是开山凿河,不过是让堤坝改道而已,十万人力,何其之大,一人一锹,山都能铲平,何况区区一条泄洪大沟。
毫无疑问,苏毅是要水淹济城。
这得益于济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此湖的关键。
而袁明驻防之后,两万人马,一直龟缩城内,哪里知道秦军在外边搞什么鬼。
此时此刻,工事已经差不多完成了,苏毅站在引洪渠前,开门见山的问道:“都弄好了吗?”
负责工事的将领立即抱拳:“一切妥当,只等苏帅下令,此口一开,洪流将顺着两山之间,奔腾而下,以这里的水流量,足以淹没整个济城。”
“好!”苏毅精神一振,“传令下面的部队,马上迁移高处,未时开闸!”
“诺!”将领领命而去。
等其走后,军中文官则是忍不住道:“苏帅,此洪流一下,济城毁矣,而城内,还有数万百姓,他们是无辜的啊。”
“你这是什么屁话!”苏毅一瞪目,毫不客气的说道:“这是战争!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
“可是城内百姓......”
文官还想说什么,苏毅已经冷声打断了他:“那又如何!别说只有区区数万,就是有一百万!这大水,本帅也放定了!”
“是,是下官多言。”文官喉结滑动,暗暗咽了口唾沫。
这边一切准备就绪,济城外的秦军也开始迅速撤离,转向高处,看的灵军那边,又是一阵莫名其妙。
未时前,袁明吃过午饭,再一次来到城头,疑声问道:“你是说,秦军不仅仍然没有进攻,反而都跑了?”
“是的。”小将也颇为不解:“这,将军,秦军到底在搞什么鬼啊。”
“不好说啊。”袁明摇了摇头,哪里能清楚,却是略显忧虑道:“此举怪异,苏毅肯定是在计划什么阴谋啊。”
“那,那现在怎么办。”小将试探性问了一句。
“恩......”袁明转了转眼珠,仔细考虑后,只能是说道:“静观其变吧,我就不信,他苏毅既不攻城,也不叫阵,能破了这济城。”
这就是一名普通将领和统帅的区别。
至未时,袁明还在城头与部下说着什么,秦军那边,随着一声令下,已然开闸。
顷刻之间,洪流破口而出。
大湖之水,本来是比较清澈的,可冲入山地,顺高势往下,夹杂泥土,顿时变为浑黄。
滔天洪水,如同万马奔腾,争先恐后,以摧枯拉朽之势,汹涌而下,卷走了一切。
轰隆隆的声音传遍了山间,越来越大,滔滔不绝。
这是一场人为的洪灾,自然之力下,场面可想而知。又是以高往低,夹带绝对的冲击之势,不是人力可以阻挡的。
洪流速度极快,席卷冲击中,一浪高过一浪,转瞬之间,已逼近济城。
这般动静,如同地动山摇,城头的灵军们自然是感受到了,虽然还不明所以,但袁明仍一脸的紧张:“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
“这,不清楚啊将军,莫不是地动了?”有人回到,还在左顾右盼。
“济城一带,怎会地动!?”袁明大惊,当即叫道:“快!快去查看!”
洪流并不是正向对着他这边的,而是在左侧,等他这边派人查看,大水早已卷向了济城。
左侧城防上,当然也有灵军驻守。
此时此刻,大部分的士卒,已经被吓傻了,正仰着脑袋,呆呆的看着半空。
亦有人大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