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大营。
与叶归一样,战败之后的卫庆,是悔恨和自责的。
眼下,也正与其部的一些士卒,坐在大营附近的地上,垂头丧气。
萧远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场景,让人感觉士气低迷。
而此时此刻,见到萧远,卫庆那是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的说道:“大王,末将无能,没有完成军令,误中圈套,害死了一万多将士啊......”
“来,起来。”萧远拉起了他,与他一起坐在了帐外台阶上。
“大王啊......”
“那些将士,都是年轻的儿郎,是我害死了他们啊.....”
说到这里,他已是悲哭出声,伸手抹了抹眼泪。
周围坐在地上的将士们,也都是一片低迷。
“此战,乃本王之过,不在将军,更不在列为将士!”萧远并没有推卸责任,“胜败,乃兵家常事,哭什么哭!”
萧远整了整他的盔甲,面向所有将士道:
“一次小小的失败而已,何足道哉!”
“我秦军将士,什么时候掉过眼泪!”
“我老秦人,什么时候退缩过!”
“当初,列国卑秦,天下鄙夷!”
“我们还不是一个个将他们打的服服帖帖!”
“再艰难困苦的岁月,我们都挺过来了!”
“小小一败,不值一提!”
“秦国!之所以能傲视华夏,是你们这帮将士的功劳!”
“东灵,不过小贼而已,如何能与我大秦百万虎狼之师抗衡!”
“此战,列位将士,必当打出秦军的荣耀!必当扫平天下!定万世太平!”
身为一个君主,必须要有提升士气的能力。
萧远本来就是全军将士的主心骨,他带领着秦人,从边陲蛮荒之地,立足于天下,却外敌,护家园,扫平列国,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亦或百姓,在他们心中,其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如今坐地而谈,与众士卒交心,鼓舞士气,人们也一扫脸上的阴霾,个个精神大振。
卫庆更是猛一抹眼泪,震声说道:“大王之言,末将谨记!我秦国,必将问鼎天下!”
卫庆一部,之前还士气低迷,现在已是重振旗鼓。
不远处的上官文若见状,幽幽说道:“了不起的君主......”
秦灵一战过后,秦军重兵占领左防线,开始与大营策应,对孟津形成了西南两线进攻之势。
灵军想夺回这里,从目前的战局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
灵王也并没有马上展开反攻,而是出现了短暂的对峙。
就在双方都鼓舞士气,准备再度部署作战的时候,秦军这边,却发生了一件事。
这一天,负责军备调度的文官刘登正在渭河一带视察工作。
渭河,就在秦军大营身后,萧远是以水路转运粮草兵力,所以这里还停有不少的大船。
此时,一名小将也正在征询刘登的意见,客气的问道:“刘大人,我军的粮草物资,及军械所备,都已经输送到前线了,这些船,是否要开回去。”
“开回去干什么?”刘登老神在在的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这些大船,就是大王留的后路吗,我军一旦战败,就可以撤出前线,从渭河退兵的嘛。”
“这......”小将犹豫了一下,试探性道:“我军会战败?”
“你怎么死脑筋呢,这是后路,懂不懂?”刘登没好气道。
“是,是,在下明白了。”他是文官,虽然级别不高,但对小将来说,还是要大不少的,因此没敢反驳。
刘登猜测,这是萧远为兵败做的准备,这件事,也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全军上下,都觉得大王没有太多战胜灵军的信心,已有退路之打算。
这使得军心产生了一定的动摇。
萧远得知之后,勃然大怒,当场拍案而起,厉声说道:“将刘登给我押过来!”
没过多久,侍卫就将其带了过来。
刘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萧远,慌忙跪地道:“臣,参见大王。”
萧远冷眼盯着他,开门见山道:“刘登!是你言说,大船停留之事,乃本王兵败之用?”
“这,这,这只是微臣的猜测,以防万一嘛。”刘登咽了口唾沫道,面对赫赫王威,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萧远。
“猜测?”萧远闻言,差点被气笑了,别说妄测君意已经是大忌了,就是两军会战之时,说出兵败这样的话,对君王来说,可想而知。
怒极之下,萧远也点了点头:“刘登,你很聪明嘛,竟猜测本王有兵败之想。”
“这,臣不敢。”刘登已经感到了不妙,额头冷汗也溢了出来,忍不住抬起官服衣袖擦了擦。
“狗贼大胆!”萧远再忍不住,震怒之下,指手喝道:“刘登匹夫!乱我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