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帅。”回到本阵,殷典还心有不甘,就这么撤军,哪能忍受。
知道他要说什么,黄祖稍稍抬手,沉着脸道:“秦军的后续部队已经到了离川,此时不宜再这般强攻,当改变策略和战术。”
说着又道:“先收兵吧,修整之后,再作他谋。”
“可是黄帅,若在此耽搁,泾阳怎么办啊。”殷典有些着急。
“泾阳已经救不了了!”黄祖道:“现在苏毅来了,离川有秦国重兵,非短期可破,泾阳如何还能坚持那么久。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在离川之后,不让秦军再进一步,想办法击败苏毅!”
“走!”
在他的命令下,鸣金声起,铺天盖地的灵军开始从城外平原缓缓后撤。
明知不可为,黄祖是不会去做的,既然援救泾阳无望,那就只能果断放弃,守好离川之后的阵地,才是上策,才能跳出一直被动的局面。
城头上,看着灵军退去,彭双忍不住道:“苏帅,现在可以乘胜追击啊。”
“追你个头!”苏毅毫不客气道:“黄祖何人,灵军撤退,有条不紊,何来乘胜一说。”
彭双一撇嘴,故意打击道:“说的好听,我看你是怕了黄祖吧?”
这家伙,也知道激将了呢,苏毅乐了:“无论阵战还是攻坚战,本帅何惧他,只是现在,我更希望黄祖不顾一切的强攻离川,可如今看来,他恐怕要转攻为守啊。”
说完又道:“传令宁战吧,久围泾阳,已经没有战略意义了,让他尽早拿下。”
他说的没错,泾阳可是郡城,不管怎样,里面都是有一些储备物资的,非要围死的话,还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呢,早一天平定,后方也就早一天安稳,更能将此作为屯留进退之处。
否则,离川出现意外,泾阳还没攻下的话,那可就闹大了。
当天下午,收到苏毅的军令后,宁战马上对攻取泾阳的四阵部队作出了一定的调整。
议兵之处,他说道:“现在,我们对泾阳四面围困,作出进击之势,其城内守军,必然会从四个方面防守,基于这一点,我们大可东、西、南三面佯攻,不断侵扰,以北门为主力,打它个三天三夜!”
说着话,他也将代表秦军的黑色小旗,猛地插在了泾阳城头上。
此进攻方略简单,可却是攻取泾阳之最佳。
就像宁战所说,方瓒没有办法,面对四处齐攻,他只能将现有的九千兵力,分成四个方面防守。
这大大分散了守城力量,只要猛攻一处,早晚必破。
此时此刻,泾阳城内,郡守正满脸焦急之色,忧心忡忡道:“黄帅被拦截离川,泾阳又遭秦军围困,这可如何是好啊......”
方瓒道:“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守一天是一天,希望黄帅能早日突破离川。”
说着又问:“庞大人,城内的粮草物资,还够用吗?”
“这一点没问题,粮草方面,还可支撑。”郡守回了一句,又忧虑道:“方将军啊,无论如何,你可一定要守住泾阳啊。”
此地,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孤立无援了,方瓒哪有丝毫信心,可面上仍旧说道:“庞大人放心,哪怕战至一兵一卒,末将也不会让泾阳有失的。”
“这就好,这就好......”
没过多久,泾阳攻城战打响。
秦军开始由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进行齐攻城池。
当然,东西南是三面佯攻之势,意在牵制城内有效兵力,配合北门的主力突破。
可不管是否佯攻,方瓒的兵力只有那么多,他也不敢、也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回调动,只能每个位置,布防两千余人。
在这种情况下,北门的战事打的最为激烈,宁战是将两万多兵力压在了这里,分成了数个批队,进行轮番强攻。
秦军箭阵,独步天下,强弓劲弩,压得北门城头的灵军根本就抬不了头,还没真正交战,已经被乱箭射杀了不少人。
不过两千多人守一处城防,第一天,肯定是能坚持住的,可这惨烈程度,已经让北门岌岌可危了。
且秦军是一轮凶狠攻势后,紧接着又是一轮,之间根本毫不停歇,根本就不给你任何喘息修整和换防的机会,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将北门的灵军打光。
如此形势,北门守将很快告急,可方瓒收到消息后,却是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说道:“其他防线都在遭受攻击,已经没有兵力支援北门了!告诉陈将军,让他就是死,也给我守住北门!”
军令虽然下的铁血,北门守将也想拼死坚守,可兵力的不断锐减,让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无力回天。
两万多秦军,打两千余人,十倍于敌,如果打不下来,那宁战这个八骁将也不用当了。
何况还有那么多攻城利器。
说是准备打三天三夜,可仅仅两天,北门已宣告沦陷,两千余灵军死的死,伤的伤,所剩兵力,已经不足以坚守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