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军水师大营。
大帐内,众将正在就此战发表各自的意见。
有人说道:“今次一战,秦之战船,铺满江面,更像决战,我军虽然是守住了,但也损失不小。”
“另外,我部将士潜水之后,本欲凿穿敌军战船,可却大多被渔网所困,溺死江下。”
另有将领下意识道:“还有浅水湾,如果昨夜能够利用到的话,秦军必然大败而归啊……”
听到这里,裴宗的脸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了,难免望向皇甫玉琦道:“皇甫将军,若不是你前番贸然行动,何至于此?”
“裴老将军。”皇甫玉琦沉下了脸,“你战事稍有失利,便将责任推到末将头,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
裴宗无奈,只能解释道:“我并非此意,而是在说……”
“哼。”哪知皇甫玉琦却打断了他,冷笑道:“末将早就说过,临江水战,不要一味固守,当以我军之长,击秦军之短,方为致胜之道,老将军一直如此,只能是被动挨打,何不改变策略。”
皇甫玉琦的身份地位,可是很高的,因为吴国爵位世袭,不管他有没有才能,他的头,都有其父吴帅的光环。
因此,军中将领,对皇甫家多少是有些敬畏的。
这也自然就助涨了皇甫玉琦的心高气傲,与裴宗说话,言语之间,也无所顾忌。
裴宗则是摇了摇头,说道:“固守长江的策略,本将军是不会改变的,皇甫将军不必再提。”
“知道了。”皇甫玉琦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又抱拳道:“既无其他要事,末将先行告退。”
说完,他也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的背影,众将先是互相看了看,接着,有人说道:“将军,皇甫玉琦对固守之策多有不满,何不请奏大王,将其调离前线,以免军中不和啊。”
“唉,这道奏章不能啊。”裴宗叹了口气,又话锋一转道:“不过皇甫玉琦,也是想要击败秦军,只是这求胜之心,太过急切。而与秦军对阵,只能拖,不能决战,因为秦王是最想决战的,最喜欢一战定胜负的!”
吴军这边,算不战败,但没讨到好,皇甫玉琦回到自己营帐后,还愤愤不满道:“裴宗一战没能建功,却怪起我来了!简直岂有此理!”
“裴宗气量狭小,处处打压将军,有此言论,并不奇怪啊,将军又何须生气呢。”其偏将劝道。
说是劝,可他越这么说,皇甫玉琦就越是窝火,不由怒道:“他建功不成,那是自己无能!看我如何破敌!让诸将心服口服!”
听到这话,偏将连忙道:“哎呀将军,我部万不可再独自行动啊,即便能破敌,可裴宗抓此由头,恐会制以军法啊。”
“他敢!?”皇甫玉琦一瞪目:“他裴宗什么爵位!且本将军乃奉王令,领水师左军,奉命破敌,何错之有!”
“这……”偏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裴宗未能战胜秦军,皇甫玉琦偏要证明自己,于两日后,再次领本部人马,乘战船而出。
收到军情的萧远当即大喜,立即朝卫庆说道:“你马领一支兵马,与皇甫玉琦交战,而后,仓皇败退,另外,可予他缴获一些战船兵器。”
“啊?大王,这……”卫庆露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
萧远笑呵呵的看着他道:“正因为你是我秦国八骁将之一,想想看,皇甫玉琦把你击败了,会有多得意?”
“这,末将遵命。”卫庆抱拳而去。
这一场小型战役,过程自然不用多说,结果就是卫庆力战不敌,舍弃主船,乘快舟仓皇逃命。
大获全胜,皇甫玉琦忍不住仰面而笑,笑声中,别提有多张狂了。
“什么八骁将,也不过如此!秦军鼠辈,见到我皇甫玉琦,也只有夹着尾巴逃跑的份儿!”
偏将见状,自是连忙讨好道:“恭喜将军再建奇功,那卫庆可了不得啊,末将听说,其功勋卓著,曾被秦王点名大赞,称其为世之良将,今败于将军,必当载入史籍啊……”
“哈哈哈哈!”这话听在皇甫玉琦耳朵里,直让他飘飘然,仿佛身子都踩在了云端。
极度兴奋下,他也一挥手道:“收缴秦军战船兵器,走!回营!倒让诸将看看,谁更有本事!”
“诺!”偏将同样兴奋不已,心说这跟着皇甫玉琦,多有战功,还不得高升啊。
等回到吴军大营,没等裴宗找来,皇甫玉琦已是先找了过去,一进大帐,就再次仰面而笑,一抱拳,满脸春风道:
“裴老将军,今次我部出战,未请军令,是末将有不当之处,但事出紧急,且左军有王令在,还请老将军不要见怪啊。”
“另外,我部今日一战,不仅击败了秦军,缴获战船兵器,还差点俘虏了秦将卫庆,可谓大获全胜啊。”
啊?听他这么说,帐内众将不由对视了一眼,继而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
皇甫玉琦很满意这样的效果,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