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朋友来说,当然会不一样。
萧远采纳了上官文若的建议,在第二天的上午,令人将上大夫阮明叫了过来。
凉王宫,书房内。
萧远正在翻看竹简,这里面,有凉国过往一些政治政策,更有之前各地郡守的奏章,非常重要。
因此,他看的比较认真。
“大王,阮明到了。”
许虎迈步走了进来,抱拳之后,也站到了萧远下手边,腰挂战剑,门神一样。
“哦。”萧远应了一声,这才抬头看去。
阮明已经没敢穿凉国官服了,而是一身便装,今日被秦王召见,他的心态是可以想象的。
那是连忙跪伏于地,两手放于脑侧,屁股高撅,微微颤抖着声音道:“参……参见秦王殿下。”
“啊,阮大人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萧远随口说了一句,也放下了手中竹简,将其打量了一眼。
“是,是,多谢殿下。”
后者五十左右,标准文官,起身之后,由于紧张,一直紧紧低着脑袋,躬身缩肩,没敢去看萧远,更没敢直接发问。
萧远则是开门见山道:“听说,阮大人与薛武关系不错?”
作为凉国上大夫,阮明和薛武同朝称臣多年,两人私交甚好,经常一起喝酒聊天,萧远想了解到这些信息,当然是没什么难度的。
在阮明看来,现在王廷已灭,都城之内,尽是秦军武力,自己这帮凉国大臣接下来的命运,都是秦王一句话的事情,他也没敢隐瞒,连忙应道:“是的殿下,在下少时便与薛武交好。”
由此来看,他们应该都是凉国世袭权贵。
薛武将门之后,阮明文官世家。
在此之前,上官文若更是向萧远建议过,要治凉地,非单纯武力所能解决,还需拉拢这些名门望族。
而听他说完,萧远点了点头,直接道:“既如此,那本王想请阮大人帮个忙。”
“啊?殿下请吩咐。”阮明哪敢拒绝。
萧远道:“帮本王说服薛武。”
他并没有任何的拐弯抹角,阮明闻言,则是明显咽了口唾沫。
现在凉都虽破,但外面,还有凉国二十多万大军,正在薛武手中。
从内心来讲,阮明当然是不愿答应的,可他又没有那个胆子拒绝,只能是结结巴巴道:“在下……在下尽力而为,只恐,只恐有负殿下所托啊。”
“本王相信,阮大人会办好此事的。”
萧远不容他再说什么,已是摆了摆手:“你且下去准备吧,尽快启程,前往延州。”
“这,是,在下告退。”阮明只能应了一声,躬身施礼。
阮氏家族很大,在凉都之内,是有名的望族,多出官吏,萧远也不怕他不去办。
等其出得王宫,回到府内,也是不住唉声叹气,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他的两个儿子见状,不由对视了一眼,接着,长子忍不住问道:“父亲,究竟发生了何事啊?莫不是秦王,要对我阮家下手了?”
“唉!”阮明再次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啊。”
“这……”长子一脸焦急:“父亲倒是言明啊。”
阮明看了他一眼,悲声说道:“秦王让我去劝降薛武将军,我如何去得?可若不去,又焉有命在啊!”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非常两难的问题。
长子闻言,直接说道:“父亲何必为难,大不了,我们收拾家产,逃出都城便是!”
“如何逃?现在都城已被秦王占领,四处城门,早已被秦军把守!”
阮明说着,亦后悔莫及道:“早知如此,当初真该学邓鑫,早早逃往嘉陵郡啊。”
长子没了声音。
不过这时候,一直没开口的二子却笑了。
此人,名叫阮洋,才思敏捷,可以说,阮明在凉国能一路升到上大夫,除了阮家自身家世以外,最重要的,也是二子暗中,为他出谋划策,利用种种政治手段,铲除了不少政敌。
阮明更是心知二子的才能,而今见他笑了,不由连忙追问:“洋儿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对策?”
阮洋摇摇头,答非所问道:“父亲希望现在能去嘉陵,可在儿看来,去嘉陵,只会死的更惨。”
“大家都以为,逃到了嘉陵,就可得到庇护,实则不然,别看秦王现在不动声色,那是因为他刚刚攻破凉州,占领凉王宫,手头上的事情多着呢!”
“一旦他忙完这阵,嘉陵,便要迎来灭顶之灾!”
“不仅是嘉陵如此,其他凉地,都是一样。”
“只不过是现在秦凉之战,还未彻底结束,一旦延州战事了结,秦国大军,就会戡平一切!”
“以绝对性的武力镇压,是秦王一贯使用的手段!”
听他说完,阮明也不由狠狠咽了口唾沫,瞪大着眼睛道:“那,那怎么办?”
“父亲勿忧。”阮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