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不是傻子。
这普天之下,能让虎侯对其这般恭敬公子哥,除了一人,已没有第二个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就慌了神,也连忙一整官服,就要跪地。
萧远敏锐察觉,瞥了他一眼,制止道:“不必如此,免了吧。”
“啊?是,是。”听到这话,县令先是一愣,同时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了。
于是连忙躬身,屁颠屁颠的上前,聪明的说道:“公子大驾,巡视平安,小人之幸,小人之幸啊。”
“行了,你忙你的吧。”萧远打断了他。
“那小人这就去设宴。”县令又试探性道。
“不用麻烦,这次的事,就当没有发生了,治好你的辖内,才是最重要的。”萧远道。
“可这”县令想巴结,谋个仕途。
萧远神色略微不悦。
他的王威,毋庸置疑,仅一个眼神,县令已是吓了一跳,腰身再弯,慌忙道:“是,是,小人谨记公子教诲,定当克己勤勉。”
“你不用跟来。”
萧远说了一句,又和许虎等人打了个招呼:
“我们走吧。”
“是!”
一行人离开了这里。
可路人的围观依旧没有散去。
要知道,那种时代下,县令在当地百姓眼中,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
现在却对那公子哥如此卑躬屈膝,也不由让人们展开了小声议论:
“那公子哥谁啊,不是我们平安县的人吧”
“看县令大人那态度,来头不小啊”
而平安县令,躬身缩肩,目送萧远离开之后,刚平复一下心情,一名县府侍卫也忍不住凑了上来,好奇的问道:“大人,刚才那公子哥谁啊?”
“不该问的别问!那是你能知道的人吗!”县令一瞪眼。
“啊?是,是”侍卫也跟着吓了一跳。
萧远则是和宣王肩并肩走在街上,笑了笑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和王妹相见啊。”
“王兄随时可以去宣国作客。”宣王亦微笑道。
“战事过后再看吧,此战难啊。”萧远轻叹了一声。
“王兄不是很有信心?”宣王笑问,同时还看了他一眼。
萧远微微摇头,不再就此问题多谈,而是又和她聊起了别的。
两人走在前面,远远看去,跟情侣无异,时常笑谈,又低语,状似亲昵。
跟在后面的许虎和谢红菱,不由对视了一眼。
“国君心意难测,前面还要喊打喊杀,现在这”许虎看着谢红菱问道。
“别问我,我怎会知道!”谢红菱没好气。
“你态度就不能好点吗?”许虎略感不满。
“那得看人。”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
“切,母老虎。”
“你骂谁!”
“我骂人了?”
“你!无耻之徒!”
“你说谁无耻!?”
“谁无耻就说谁!”
对话至此,两人皆气的不轻,动静也传到了前面。
萧远和宣王先是稍稍侧头向后看了一眼,接着又目光对视。
两日后,宜阳城内。
萧远早已回来,并亲自召见了郡守章公佑。
后者正微微躬身站在下面,在汇报情况。
“禀大王,丞相调度之粮草军械,已由民夫卫队押运至此,加之宜阳部分粮仓,首批粮草,可供大王征战数月之用。”
“此外,微臣已与军中粮官交接。”
萧远只要一出征,总提调官必然就是刘玉之,兼暂领朝政。
而在补给线途经之郡,其郡首,自然要全力协助,宜阳,正是补给线的重中之重。
章公佑绝对算得上是个好官了,汇报完大致情况后,他又略微忧虑道:
“不过大王啊,宜阳之重,重在运输方面,如果此城遭袭,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微臣建议,最好还是分调重兵把守。”
“章大人是在担心宣军?”萧远问了一句。
章公佑如实说道:“是的,若大王走后,宣军切我后线,如何是好?”
“宣军不用担心,他们不日就会撤走的。”萧远回了一句。
“这”章公佑不解。
萧远又道:“不过你的话,不无道理,为防变故,楚军突然北上,宜阳和濮阳,还是驻守一些兵力吧。”
“楚军?”章公佑更不解了:“可是大王,濮阳不是已经被宣军偷袭了吗?”
“这不重要。”萧远岔开话题道:“本王能给宜阳留守的兵力不会太多,如果真出现那种情况,章大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坚守宜阳,第二件事,就是传书丞相。”
“是,微臣谨记。”章公佑恭敬应道。